接着他又转头打量这位郝医生。
作为一位精神科主治医师,这位医生真的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六七,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眉眼也清秀柔和。他头发很长,用黑色的宽皮筋扎成一束,垂在胸前,工作牌被隐隐遮在后面。他应该是个爱笑的人,眼角的笑纹非常明显,就像此时,见贺飞章看他,便笑着对他眨了眨眼。
应该说不愧是五院专门开导人的医生吗,浑身上下那种快要溢出来的祥和气息,果然能够令人放开戒心。
贺飞章不太习惯面对这种温柔圣父型的同性,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那个,郝医生,治疗已经开始了吗?”
“是的。”郝医生做了个手势,让他平躺在床上,又起身将室内的灯光调暗,这才坐回床边的椅子上,轻轻说:“找一个舒服的姿势,你可以闭着眼,我们先随便聊一聊。”
贺飞章听从他的建议,双手交叠收在腹部,慢慢放松四肢。耳边是郝医生的轻语:“这周感觉怎么样?之前给你打电话,你的记忆又出现紊乱了,那么你还能想起距离醒来那次,最近的记忆点是什么吗?”
他想了想,说:“是我大一刚放假,我回家的第一天,晚上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就又跑到学校宿舍了。”
郝医生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能回忆一下那天的情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