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楼的胃痛得有些麻木了。他慢慢走到门口,然后转身,“那么,你答应我的解雇那个保镖,会反悔吗?会像过去你做的那样,背着我重新雇佣他吗。”
他就是在犯贱。
雷奥切诺老先生平和的笑了:“他本来也不是我重新雇佣的,塞纳斯在去年家宴上送他给我作为礼物。我不能驳他的面子。但是既然你坚持,我当然可以明白的告诉我亲爱的侄子。”
殷小楼点头,“很好,很好。”
至少在你和殷漓尘在一起的时候,你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和金发天使搞到一起。至少你在殷漓尘要求你解雇那个家伙之后,没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那就很好。
他按着剧痛的胃,也按着剧痛的心。他想他一定可以勉强自己觉得,这都很好。
他艰难的扶着墙走一会儿,歇一会儿。他不知道自己的胃突然出了什么大问题。这次好像不是自己躺在床上睡一觉就能好的。
“雷奥切诺先生让我带您去医院。”一个人扶起了他,估计是雷奥切诺的保镖吧。
殷小楼抬头看他一眼,没能挣开他的手。
亚急性胃穿孔。需要立即住院,先输液,在进一步诊断之后考虑是否进行手术根治性治疗。
殷小楼痛得半梦半醒,听着医生的诊断,自嘲的一笑。
也许这就是贱人应有的命运。
就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永生花
“我不做手术的话,最多几天能出院。”殷小楼在镇痛剂的效果下睡了一会儿,精神好了一些。
这会儿天色已晚,私家医院的环境不错。巨大的全玻璃墙壁外,残阳如血,将他的头发烫成金红。这会儿虽然疼,但并不是不能忍受。他尽可能让自己坐了起来,斜头看了两眼窗外。
很长时间没有住院,这感觉真是久违了。
“保守估计,至少住院观察一周。”年轻的女护士一边轻手为他调着点滴,一边轻松地说。“你的情况还可以,可以选择非手术性治疗。但是日后也要注意哦。”
殷小楼点头,拿起自己的手机。他需要知道在自己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外界的动向。
女护士将病床旁的那张客桌上的礼盒指给他看,“你休息的时候,有人来探病,他们送来的。我拿给您看看?”
殷小楼靠在白色的软垫上,摇摇头:“就那么放着吧。”
“需要我通知他们您醒来了吗。”
“不需要。我不需要人照顾,你先出去吧。我想安静会儿。”
小护士看上去有点受挫,但还是安静的退了出去。“您有任何需要,可以按床头的按钮。”
“知道了。”
这家医院应该属于雷奥切诺家族的产业,至少看房内的陈设,与他的品味如出一辙。不知道萧清漪现在怎么样了。
他的头脑很乱。
想起那个在雷奥切诺的办公室里看到的电影剪辑片断的时间,正好是今天的上午。那个时候,雷奥切诺应该不在,也就是说,他是第一个看见这个片花的。
应该是塞纳斯给雷奥切诺的吧。应该是有什么目的。也许是想让雷奥切诺知道,看看,我多么了解你当年和那个女杀手的旧事。但是他又能有什么目的呢。
算了,这个人渣。不管他做了什么,他都不想再费心了。
他将被雷奥切诺解雇的保镖重新送到雷奥切诺身边,他将段洇的女装海报送给雷奥切诺,他赶在今天上午送雷奥切诺一段视频,他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总之,这个人渣,这个思维奇特的人渣。他思考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在自残,根本没必要。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他乱糟糟的胡想。
他转头看着门口,没有开口说请进。
塞纳斯捧着一个巨大的浅绿色的盒子。他在殷小楼阴冷的目光中微笑着走过来,“送给你的,我的宝贝。”
殷小楼直接格开他递礼盒过来的手。
塞纳斯啧啧叹息,“害你胃穿孔的可不是我,怎么一白天不见,就对我产生了这么大的怨气。莫非是在怨我没照顾好你。”
殷小楼哂笑一声,转过头去。
这个家伙第一个来看他,真让人不爽。
塞纳斯直接绕到了他另一侧,保证殷小楼能看见他,然后当着他的面打开盒子。“我从你家的女佣那儿打听到你上次把我送你的那束永生绿玫瑰直接插到了花瓶里,而那个花瓶,哦,真不幸,是有水的。”
礼盒中,几朵完美绽放着的纯白色玫瑰,点缀着绿色的嫩枝和扎着领结的绿色兔子,看上去可爱纯洁,美得生机勃勃。
“它的名字叫宝贝。我觉得很适合你,作为探病的手礼。”塞纳斯的微笑透着一股嘲笑的味道。
殷小楼愤怒的将自己的手机甩到了他脸上。
永生花的保存要点是不能淋水。这个家伙捧着花朵礼盒微笑的样子,显然是在说:既然你是个土包子,我以后还是送你装好的礼盒比较靠谱。
“带着你的破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塞纳斯带着受伤的表情接住了他的手机,一手将那只打开的礼盒放在了他床头的低矮立柜上。
“你右手边的那个鲜花花瓶也是我送过来的。它的名字叫‘真诚’。它旁边那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