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楼宽容的笑着,递过去几张面纸。“亲爱的,我知道。”
萧清漪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了。“来我的房间吧。我有必要让你知道,我的宝贝。”她挺直了腰板,尽可能保持平日的风度,走向自己的卧房。
尽管殷小楼并不那么在意“萧唯”的身世,但是他很好奇那个和雷奥切诺相爱的姑娘。是的,那是一个姑娘。他就像相信自己只是恰好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一样相信着雷奥切诺是个彻头彻尾的男同性恋。结果被塞纳斯带来的真相扇了一耳光。这很不厚道,但他确实对这个女性情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好奇。
萧清漪推开自己那个大约两米高四米宽的衣柜,扔垃圾一样将角落里一整排的甚至没有摘过标签的精致礼服摘下来扔到地上。殷小楼注视着她推开那块看上去完整无损的门板,按下密码,从墙上镶嵌着的密码箱中取出一只小巧的匣子。
殷小楼不得不承认他更加好奇了,这被萧清漪小心保管珍藏的小匣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尽管,他的良知令他对于身体的原主人产生了更多的愧疚感。
一只u盘。一封信。还有一枚戒指。
萧清漪避开了殷小楼探寻的目光,直接将u盘插进了电脑。“你的父亲和……真正的母亲的影像资料。”
殷小楼咽了口唾沫,尽管他发现自己的喉咙干燥的像沙漠。
这段录影并不算清晰,从上向下的角度也并不很方便人观看。像是监控摄像头的作品。
画面上的雷奥切诺,真年轻。殷小楼不由自主的感慨起来。如果按照萧唯的年纪推算,他那时候,也许才十七八岁?
那张少年的脸上笑容的弧度刻着几分不羁,上扬的下巴显示着傲慢,暗红色的西装上衣和金色的领结让他整个人在英俊之外显得有点闷骚。这副样子的雷奥切诺,和他习惯的那个眼眸深邃,神色从容温的中年人大相径庭。事实上,他觉得这个年纪的雷奥切诺,有点塞纳斯的味道,甚至比塞纳斯看上去还fēng_liú轻狂些。
即便画面那么粗糙,他还是能看出,这真是个漂亮的女人。
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随着她的脚步轻灵的飞舞,她转身,被摄像头摄入屏幕的容颜真是叫人惊艳。
和萧唯的脸孔,尤其是眼睛,很有几分相似。
不过这并不是殷小楼看到的重点,事实上,他看到雷奥切诺在这个女人转身的那一刻,紧张的看着她的方向,偷偷的整理了一下袖口,甚至故意咳嗽了一声抻了抻自己的西装,意图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整洁笔挺。
这个动作严重的伤害了殷小楼的心脏,他居然在嫉妒。这感觉令他胃里不适的翻涌的同时,也令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
他嫉妒这个在与他相处的七年里一直维持着完美贵族风度的男人,在年轻的时候,对一位女士展示出了如此强烈的关注和重视,竟至于紧张。
这段影像除了记录这两个人的样子,说实在的,也没什么意义。殷小楼估计自己完全偏离了萧清漪的初衷和希望,他一直专注的看着年轻了二十岁的雷奥切诺。
这个男人,居然也有这样的时候……
短短三分钟的录像结束了,萧清漪拔出那只u盘放回匣子里。低头无意识地拨着里面的东西,她说:“你看见了吧,那就是你的母亲。她叫萧箐。我化用了她的名字,为了你能继承她的姓氏。”
殷小楼按着自己酸胀不适的胸口,他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这是出于嫉妒。
“塞纳斯讲了些。”他说,帮助她免于叙述更多那些令人不愉快的回忆。“我大概知道些。”
“哦。”萧清漪拿起那枚戒指,“这是他们的订婚戒指。”她将它递给萧唯,“算是你的父母相爱的……证据。”
订婚,哈。那家伙不是从不公开承认任何恋人的么。殷小楼的胃又开始痉挛。他走到到窗口,转动手上的戒指,让那枚罕见的蓝色霍普钻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真是漂亮又稀罕的东西,他记得倾绾曾经指着一个索斯比拍卖行的纪念画册对他说这是自己最梦寐以求的那颗蓝钻,但是她完全调查不出这枚戒指的买主。如果他没认错,这就是这枚名叫“true”的戒指。挺好玩的不是么,不知道发现自己的未婚妻是个杀手的时候,雷奥切诺是不是还觉得这就是他的“true”。
他猜他这些刻薄的想法,仍然是出于嫉妒。他突然有些讨厌自己脑中清醒着提醒他这一切的那个的声音了。他不是纯gay,也不怎么喜欢这些明显女性化的戒指。但显然的,雷奥切诺愿意送他住房飞机等等任何东西,而不会是这类“爱的证据”。
他走回去,将戒指还给萧清漪。后者轻轻推开他的手,“这可以算是她的……遗物。死的时候唯一戴在身上的东西。她要我留给你,你可以拿着它…..”
殷小楼不能自持的发出了一声鼻腔音。他将那枚钻戒放进了匣子中,“不,我不要。”他甚至拒绝了那封信。他不觉得自己愿意看这封来自雷奥切诺的情书。
“好吧。”萧清漪将那个小匣子送到殷小楼手上。“这都是你的母亲留给你的。从今天起,交给你保管。”
殷小楼低头看看,想不出一个委婉的理由来拒绝,只好直接说:“我不想要。”然后,他不得不开始试图安慰这个看上去十分糟糕的美人儿。“别难过。我很感谢她赋予我生命。但我相信你比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