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姓殷,姓殷的难道不都是笑里藏刀之辈吗。”
“哈哈……是啊。”
“……你居然这么不要脸的承认了。”飞电向后退一步,与殷迹晅拉开距离。
“但是……本王觉得‘笑里藏刀’是个褒义词啊,像那些不会笑里藏刀只知道把什么情感都表现出来的人才是你口中的愚蠢的凡人不是么。”
……他这是含沙射影?飞电懒得再与他争辩,面无表情的迈开步子。
“你要去哪里?”殷迹晅问道。
飞电本来不愿意再搭理他的,但是走了两步之后发现所谓的国师府真的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于是回过头来告诉殷迹晅,“我去国师府,但是我找不到它在哪里了,你知道吗。”
“去国师府?”殷迹晅有些诧异,但还是保持着温润平和的笑意,问道,“国师不是已经将官印还给殷晟,自己也告病养老,不问朝事了么?”
“怎么?你以为我是殷晟派来查探你和国师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的?”飞电冷冷问道,“哼,我只不过是来查查万翎之死而已,你大可不必担心。”
这个回答让殷迹晅感到意外,他突然发现这个男子只是单纯,并不愚蠢啊。
“你想查万贵妃的什么事情?你可以问本王,本王觉得知道的比国师更多。”殷迹晅说道。
“嗯?真的?”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吧。”殷迹晅提议道。
飞电想了想,觉得这个所谓的瑞王,这么爱笑一定不是太坏吧,不能根据殷晟和他的手下说的话就主观判断一个人的好坏,所以跟他找个地方聊聊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行啊。”飞电点点头。
……
凭栏楼二楼雅座,殷迹晅给飞电倒了一杯梨花酿,满溢着香气的酒盏倒影着周遭的雕梁画栋,清净优雅,似乎比皇宫更加贵气。
“本王很好奇殷晟这么多疑的人,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杀了你。”殷迹晅抿了一小口酒,问道。
“我很好奇,你这么懒散,看起来一点威胁也没有,为什么殷晟那么怕你。”飞电摇晃着酒杯反问道。
“怎么,你想听吗?”
“不可以说?”
“倒也不是不可以……”殷迹晅说道,“只是故事太长。”
“反正我很闲,你说吧。”飞电将酒盏送入口中,喝了一口这种梨花香味的酒……感觉似乎不错呢,这瑞王果然不是坏人吧。
“殷晟讨厌本王,害怕本王,是因为他抢了属于本王的皇位,”殷迹晅说道,“先皇是我的皇兄,在殷晟出生之前软弱无能,荒淫无度,而且膝下一直无子。”
“这样看来皇位迟早有一天是你的。”飞电说道。
“当时本王才十岁,殷晟出生了,皇兄像变了一个人,开始整顿军纪,处理国事,更改制度,逼本王交出虎符,因为他想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
“这也无可厚非,怎么能说是殷晟抢了你的皇位,本来皇位传给谁,都是看先皇高兴而已。”
“你这是在替殷晟说话么?”殷迹晅笑道,“先皇后妃无数,你可知他为何一直无子,直到后来才生下殷晟和殷桓?”
“是你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手脚?”飞电问道。
“哈哈,你说对了,”殷迹晅似乎很开心,“皇兄的皇后是我的人,她给皇兄下药,让皇兄无法生育,可是后来皇兄从北边邬国取来一个女子,就是殷晟的母妃,他擅于用药,发现了皇后的计谋,治好了皇兄,生下殷晟和殷桓。”
“……你不是说当时你才十岁?你怎么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飞电皱了皱眉头,问道。
“因为本王姓殷啊,”殷迹晅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卸下,“姓殷的男子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会算计人了啊。”
飞电点点头,这道也是。
不过开始这个瑞王给飞电的感觉还是很好的一个人,现在了解了才知道他多可怕,但转念一想又发现了不合逻辑之处,他问道,“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回去告诉殷晟?”
……还是说,殷迹晅告诉他这些,就表示飞电已经走到末路,再也回不去了?
“因为这些事情他本来就知道啊,”殷迹晅无所谓的说道,“他不但知道这些,他还知道他母妃是因何而死,他也知道殷桓出生后本王一直在追杀他,直到他比本王先拿到先皇的遗诏和传国玉玺,当上了皇帝才保住了自己一命。”
“你……”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本王曾经那样对待殷晟,他当了皇帝之后依然不杀本王?”殷迹晅看出了飞电的疑虑,解释道,“因为虎符仍然在本王手上,他若动本王,本王正好有理由出兵篡位了,哈哈哈哈……”
“你居然这么自然的把‘篡位’两个字说出口……”飞电突然觉得殷晟挺可怜的,有他的皇叔这么制约着他,他不过就是个想做什么都不能做的傀儡皇帝而已。
“在黎国,本王自然是想说什么说什么的。”
“可是你也动不得殷晟不是吗?”飞电眯着眼睛看着殷迹晅,似乎看到了他内心最深处,“你们像是构成天地的阴和阳一样,构成了这个黎国,你们相互制约相互平衡,普通的百姓看不清你们暗地里的较量,朝中的大臣们却都清楚的很,所以我若是没猜错的话,你说你知道的比国师多,不让我去见国师的原因,是你觉得国师没有用了,甚至还会拖你后腿,所以把他杀了吧!”
殷迹晅终于卸下了一直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