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仁涛却露出振奋的表情,从地上一跃而起又愉快地嚷嚷:
「给钱给钱!」
除了宇博,其他人都给了仁涛五百元。
不用旁人说明,贝嘉也晓得是怎么回事。
「别介意,他们疯惯了,连谁走路是先迈右脚、还是先迈左脚都可以拿来打赌。」宇博随即打圆场,有点担心贝嘉会不高兴。
「你怎么没参加?」贝嘉并未介意,而是有点好奇地问宇博。
「一定赢的打赌,参加了也没意思。」宇博言下之意,表示出他早就确定贝嘉是女儿身。
这倒颇令贝嘉意外,只有极少数的人能明察秋毫,不必她说就自行看出。喔,另一个极少数便是赢了赌局的仁涛,没想到仁涛外表粗犷,却心细如发。
仁涛拿贝嘉的性别打赌纯粹出于好玩,他喜欢的倒不是赢多少钱,而是赢钱的感觉。
「啊,给你吃红,你中午想吃什么?我请你。」一收齐赢款,他便大方地对贝嘉说。
「不用了。」出声拒绝的是宇博。「待会儿我想带贝嘉出去谈件案子,说不定会跟客户一起吃午饭。」
宇博的理由很正当,没有人觉得奇怪,仁涛也毫无异议地点点头。
「那算你没口福啦,我是很难得请客的,而且逾期不候。」仁涛挤眉对贝嘉摊一下手,随意瞥宇博一眼,便坐回他的位子。
宇博并末忽略掉仁涛的一瞥,那一瞥宛若无意,其实意味深长。仁涛跟他交情深厚,只差没有兄弟相称,他对贝嘉的那点私心绝对逃不过仁涛的法眼。
他的行为有欠妥当,可是,他不能冒险让贝嘉跟仁涛单独相处。仁涛的吊儿唧当、疯疯癫癫正是他的魅力所在,对女人相当有吸引力。譬如于璇吧,表面上对仁涛不假辞色,其实早已爱在心底。
他不希望好友变成惰敌,以仁涛对贝嘉的殷勤推论,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所以,他的假公济私是可以被原谅的,对不对?
「我还有点工作要收尾,你先坐一下,或者随便逛逛看看,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再出门。」擦掉良心不安,宇博先带贝嘉到她的办公桌,再走回自己的位子。
贝嘉的办公桌十分干净,桌面放着一份新文具,她猜想是宇博帮她准备的。将迎新礼物和背包往桌面或抽屉里一一摆好,她才坐下。
五十多坪的空间里,一片忙碌景象。
贝嘉望着忙碌的夥伴们,胸中泛起蠢蠢欲动的兴奋。她期待自己很快就有案子可忙,这样她才能真正成为工作室的一份子。
宇博告诉过她,这是一间承接多媒体绘图、童书插画及杂志美编的工作室。负责人是宇博,但在这里工作的人全是朋友,因志同这合而共组工作室,一起分担营业成本,并非他的员工。
在这里工作不打卡,乃是采行责任制,只要如期完成手上的案子,想几点上下班都可以,忙起来通宵达旦,闲起来整天用橡皮筋射苍蝇也没关系。当然,酬劳也是按件计算的,案子接得多收入就高。
不过,在这里工作的人基本上并不喜欢为钱忙碌,只要收入差不多,不会饿死就行,其余的时间便拿去品味生活,例如旅行、登山、钓鱼、潜水、拜访朋友等等;所以,他们从不为接案多寡而竞争,案子进来的时候,就视意愿与专长分配给适当的人处理。
「在这里工作发不了财,可是很快乐。」宇博曾经笑着这么说。
贝嘉很认同这种快乐的工作型态,对她不爱受拘束的个性而言,肯定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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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很快就谈完,也顺利接下了,是一套要画插图的童书。
宇博和贝嘉并未跟客户一起吃午饭,因为离中午还很早。
「没想到谈案子这么简单,我还以为要费很多唇舌呢。」当他们走出那间知名的童书出版社,来到停在路边的汽车旁,贝嘉笑着说。
「这次比较特殊。」宇博也笑着解释。「这家出版社是我们的长期客户,不需要做太多沟通,我这趟来只是把书稿带回去而已。」
「哦?这么说,你不是带我来学经验的?」贝嘉顿时有点困惑。
宇博说过,工作室的案子虽由他统一开发或接洽,但他忙不过来的时候,其他的夥伴便需支援,所以,工作室的成员除了要有高品质的绘画功力,也要具备谈案子的能力。她原以为宇博带她同来是为了让她学习跟客户洽谈的经验,看来并非如此。
「要学经验下次还有机会。我今天主要是想做你的导游,带你到台北市最有趣的地方观光,你想去吗?」宇博语带徵询,不希望贝嘉怪他自作主张。
贝嘉迟疑了一下,因为她忽然记起理哲曾说要带她到处逛一逛。
「唔……如果你不想去也没关系,我们可以直接回工作室。我只是觉得你刚来台北,应该尽点地主之谊,介绍个好地方给你。」望见贝嘉的迟疑,宇博赶紧替自己找台阶下。
宇博的话倒提醒了贝嘉。理哲也是说「应该」,而不是说「一定」会带她到处逛一逛。
「我想去。我想去你说的好地方。」贝嘉立刻释去迟疑,彷佛很热中地表示,还率先打开汽车车门坐入车内。
宇博说的好地方原来是「故宫博物院」,一处收藏艺术瑰宝的美妙殿堂。
宇博带贝嘉来对了。贝嘉一进展览厅便两眼发亮,用崇拜的神情细细瞻仰着书法、书作、瓷器、雕刻等等。望着这些传承过一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