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学生不仅无法与沈奕瑾成为朋友,甚至还有几人在背后几次三番闲言碎语地散播谣言,给沈奕瑾泼污水。
不过沈奕瑾一心只埋首在学问里,对外界关心极少,因此从未介意过。
但就是沈奕瑾这种丝毫不在意的态度,令那些学生越发不满,愤怒之下,只想好好压一压沈奕瑾的威风,让沈奕瑾受一次教训。
而恰好,两日后便是休沐之日,他们就想了个主意。
休沐这日,天气终于放晴,天朗气清,不少学生准备出去游玩一番,于是就有人组织去郊外办个赏梅大会。
沈奕瑾也在邀请之列。
沈奕瑾其实本是准备去见施南钺的,只是施南钺前几日有些事离开了京城,至今还未回来,于是收到邀请时,就也没有推辞。
跟着众人来了郊区的梅林,沈奕瑾置身梅花树下,仰头看着绽放地极为美艳的花枝,忆起去年在江南时,施南钺也曾带他去过梅林,嘴角自然勾了起来。
不远处的梅树下,几名学生头挨着头凑在一起,不知商量什么。
他们分开后,其中一个名唤周岚的便朝沈奕瑾走了过来。
周岚走到沈奕瑾身边,道:“子珏,我们准备办个作诗比赛,你也来吧。”
‘子珏’是沈奕瑾在入国子监后,有一名夫子替他起的表字,珏,有美玉的意思。
沈奕瑾闻言,点了点头,应道:“好,我这便过去。”说罢,他就跟上那人的脚步,朝前方的亭子走去。
亭子建在湖畔,此时已经聚了不少人,众人围着一名华服少年而坐,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容貌十分出众,神情倨傲,有些高高在上,他兀自饮着茶水,谁也不理会。
这名少年是当今皇帝的弟弟,三王爷赵琅。
见沈奕瑾过来,众人纷纷让开,空出了一个位置,正好就在亭子边缘。
抬起头,赵琅看了沈奕瑾一眼,面露厌恶,又哼了一声。
“……”沈奕瑾有些茫然,他是第一次看到赵琅,并不知道赵珏的身份,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周岚看了,甚是满意,他向其他二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开口道:“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便开始吧。”
有人问道:“我们以何为题?”
周岚想了想,道:“这梅林的梅花开得美艳,不如我们便以‘梅’为题,作诗如何?”他说完,又看向赵琅,问他:“您觉得呢?”
赵琅点点头,“这题目不错。”
周岚献媚一笑:“既是如此,就从您先开始吧。”
赵琅摇了摇头,用眼角扫过沈奕瑾,道:“不,从他先开始。”
对于赵琅的厌恶,沈奕瑾越发茫然,他确实是不认识赵琅的,不过对于赵琅这样故意的针对,他却也不退缩,点头道:“好,那我就先来。”
安静思索了一会儿,沈奕瑾微微一笑,张口便念了一首诗。
赵琅心里一惊,瞪了他一眼,想了想,也念了一首。
接下来其他人也纷纷作了诗。
不过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沈奕瑾和赵琅的比较优秀,意境更为优美。
自然而然的,胜负是要从沈奕瑾和赵琅中区分出来。
最后,沈奕瑾以一票之差,取了胜利。
按照计划,周岚故意在赵琅的面前和沈奕瑾说了些意有所指的话,然后又向沈奕瑾使了个眼色,最后对沈奕瑾笑了下。
沈奕瑾虽然并不明白,但出于礼貌,也对周岚笑了笑。
赵琅输了比赛,本就气急,如今看了眼前周岚有意引导的一幕,完全气炸了,他拍桌而起,怒瞪着沈奕瑾道:“你果然如同传言一般,卑鄙无耻。”
听了这莫名其妙的话,沈奕瑾冷下脸,皱眉道:“无缘无故,你为何如此说我?”
赵琅冷笑:“呵,难道不是?不过是场可有可无的小比赛,你为了赢我,居然作弊胜出,难道还不够卑劣?”
“作弊胜出?你是何意?”沈奕瑾一头雾水。
赵琅指了指周岚,说道:“你和他方才就开始眉来眼去,多出来的那一票,难不成不是因为他。”
“……”沈奕瑾忍不住笑了,他无奈道:“你莫要胡说,我与周兄何时眉来眼去了?何况这个词,也用的甚是不当。”
赵琅气呼呼的,他瞪着沈奕瑾,瞪得眼睛都酸了,他一把拉过周岚,质问道:“你来说,你是不是收了他的好处,帮他作弊了?”
周岚讪讪笑了笑,道:“王爷,您别这么说,我和子珏之间并无这样的协议,子珏向来都凭的是真凭实学,又怎么会让我替他作弊呢,方才的诗,大家也都听见了啊,您的确稍逊一筹。”
这话听起来虽然是在替沈奕瑾解释,实际上却是在挑拨离间,暗暗讽刺了赵琅的才学不及沈奕瑾,还不够大度。
赵琅怒极反笑,他冷笑了几声,猛地推开了周岚。
赵琅这一推,正合周岚的心意,他的心思一动,故意借力,脚下一个踉跄朝沈奕瑾栽了过去,沈奕瑾本就靠在亭子边缘,后面就是河,这么猝不及防地被周岚一扑,没有站稳直接往后摔了下去。
北方冬季,河面都会结上厚厚的冰,亭子离河面也不高,本来这么摔下去也不会太过严重,只是不知为何,沈奕瑾摔下去的时候,冰面却突然裂了,他掉进了冰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今天终于早了半个小时,先发,一会儿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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