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努没有说话,只是在小哑巴赫赫的惨叫声中,把刀柄就这么一直捅了进去,直到大量地流出血液,小哑巴抽搐了几下,不动了,也没声儿了。
拜努吩咐道:“把她挂到树上去!”
小哑巴被挂在树上,像一条破布一样,沾满了地上的灰尘,和她自己的血凝固在一起,又脏,又恶心,在风里飘来飘去。跟刚才冰晶玉洁的样子很不相同。
那柄刀就末在她的双腿间,跟跟着她的身体一起摇晃。
拜努把手伸给我,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把自己的弓箭递给他。他拉满了弓,一箭过去,就把小哑巴钉在了树上,小哑巴被钉上去了以后,全身还抽搐了一下,她大大的眼睛像死鱼一样无神地大睁着,正在看我。
我知道她已经看不见了,但还是对上她的眼,有些无奈地笑了。
拜努指着小哑巴对其他的人说:“看见了没有,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她不会叫+床吗!她会!但是她不愿意服从于我,就是这个下场!”
说着他又看了我一眼:“即使是我兄弟也不行,明白了没有?”
那群小孩子都跪了下来低着头,我笑道:“别生气啦,你看他们都很听你的话呢。”
他哼了一声:“本来我挑了五十多个呢!现在就剩这么多啦,不听话的早被我处理掉了。”
我点点头微笑:“你很厉害!”
第三章 酣战
第二天我跟拜努一起去了穆斯千夫长的祭祀。
拜努一身戎装,站在高台上脚下踩着万千生灵,宰牛宰羊为穆斯千夫长办了风光大葬。
站在下面仰面看他,只见阳光将他苍白的皮肤照的剔透,绿色的瞳仁里满是杀戮和单纯,我不禁笑了。
下午拜努带着我去打猎,我们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他提着他的宝剑,我背着我的弓刀。
丛林越深,草也越深,马打着响鼻,有些不愿走了,前面密林不透光的暗色弥漫开来,风吹过,带着微凉惊悚。
我从背后抽出一根箭搭在弓上,做好了准备。身旁拜努也弓起身子,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我引着弓缓缓地夹着马往前走去,忽然林中一闪,白羽脱手就飞了出去。
声声震啸响彻山谷,我一甩头清醒过来,却见一头被射穿了左眼熊向我扑来。
仰起身子,我举弓第二箭就射了出去,力道通穿,射透了它的右眼,它又狂吼一声,势头不减。我第三箭穿透了它的喉咙。
整个熊身像一条大米袋一样砸向我,我翻身一滚,摔下马滚到草丛里。再回头,我的马被压死了,马头歪在一边,被熊掌扇断了脖子。抬眼,见拜努怔怔地望着我。
我笑了笑,擦掉溅在脸上的马血,拜努蹭的跳下马来:“老虎!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弓箭手!来军里吧,帮我打仗好不好?”
我平复了一下胸口的沸腾,看着不动的熊身,笑道:“好。”
卫兵找到拜努,恭敬地递给他一张铁牌:“西将军来令了,要再向西北开六千索里拉,瑟列的残部据说跑到梁河东岸了。”
拜努拍拍身上的草,对我露出他尖牙,眼中闪动出嗜血的兴奋:“老虎,走吧!我们一起!”
我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郑重地点了点头。
拜努对卫兵努努嘴:“找人把熊和马都抬回去,晚上吃肉!”
“是。”
第二场战役来的很快,军队为部族的子民战斗,为部族的子民提供优质新鲜的奴隶和牲口,所以享有崇高的地位。
我跟拜努并骑着一排,其他的百夫长各自带领着各自的小队,在荒原上急急前进。
在邻近中午的时候,拜努的一千人马在河对岸摆好了阵势,那边几名残将也骑在马上争锋相对,身后布满瑟列的余阵。
我目测估算,河对岸的人马将加起来,约有两千左右。
只见残将中打头的一人身着红袍,战甲上也满是鲜血,他昂然而立,满脸的灰垢中,只有一双灰色的眼睛沉稳坚毅。
“谁能渡水过去斩了他!”拜努拉着辔头,马匹在阵前来回踱步,他朝着身后大吼道。
一名满脸胡子的百夫长出列:“让我去吧!小拜努!”
拜努见他喊自己小拜努,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出侧面白森森的尖牙:“愿意武斗的都是勇士!你去吧,我们给你撩阵!”
那名百夫长满目轻蔑地笑了一声,挎着战马就渡过了河。
我悄声问拜努:“这是谁?”他好大的口气。
拜努勾住嘴唇,瞥了我一眼,目光冰冷:“他总觉得这次能当千夫长的人是自己,什么都写在脸上,不过现在心里不服我的人一定更多!”说着他望向前方:“毕竟我年纪小,今天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最适合的千夫长。”
我微微颔首:“用得到我的地方就开口。”
“知道。”
拜努的注意力已经被对岸的缠斗吸引过去了……那名瑟列的残将十分骁勇,刚才过河的百夫长居然丝毫便宜没有占到。
忽然鲜血四溅,百夫长的头颅飞了起来,落在水里。
残将挺直了背脊,溅满了人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早已没有了喜悦和忧愁。
我的血有点热。
残将的身后响起山呼海啸般的整齐喝彩声:“阿加!阿加!阿加!”
拜努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转头低声对我说:“我敬佩他,整个瑟列,我就敬佩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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