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乙翻身而起,凌空追上酒桶,手腕轻转,酒桶凭空得力骤然翻转。
“神魂有器了不得,易师弟日后定有大成。”叶桑击掌,站起来,“且让我也来。”
叶桑说着飞起接过酒桶,剑招瞬息凝成。
叶桑剑法舞来,竹林骤然狂风起,直卷了她手上酒桶。风随剑招上下起伏,那酒桶之中妖酒翻覆,隐约有如海涛。
“小叶桑此番归来,于剑术已然是大成。”
身后忽而有人点评。
胡天惊一跳,缩了脖子,转身:“沈老头儿?”
沈桉些许年来无甚大变化,还是一脸“你欠我钱”的模样。
沈桉看胡天:“废什么话,该你了。”
他说着就将胡天推了出去。
恰巧叶桑收招,狂风散去,见胡天撞上来,顺势递上酒桶。
胡天抱着酒桶滚了一圈:“我会个啥?”
如此问着,他却是漂浮起来。这人今日才会飞,飞得颇不稳固,他抓着酒桶东倒西歪,没喝高先打了一套醉拳。
胡天扭头看归彦无精打采,一搓手,将酒桶砸向归彦。
酒桶未到,归彦已然跃起。他接了酒桶茫然看胡天。
胡天道:“归彦都没同我练过剑法。”
归彦紧张:“不要打阿天。”
胡天见归彦不乐意,想了想:“那将酒桶扔给我。”
归彦依言将酒桶扔给了胡天,胡天再将酒桶抛给归彦。
这两呆站原地,扔酒桶好似抛球,自得其乐起来。
沈桉对空翻了个大白眼:“你俩还吃不吃饭了!”
“吃!”胡天扔了酒桶向饭桌,抢先抓了个鸡腿。
胡天转头却见归彦抱着酒桶还站在原地。他忙上前,用鸡腿换下了酒桶,拉着归彦到桌前。
归彦归座,胡天却站着。
胡天道:“沈老头儿,你怎么霸占我位置?鸠占鹊巢啊?”
“此乃老朽的地方,想坐哪儿就坐哪儿。”沈桉斜眼瞅胡天,“你可没付房钱。”
“这话说的,咱俩不是合作伙伴么?”胡天说着自指骨芥子里拿出一套新餐具,捧给沈桉,“看在你也没少坑我的份儿上,就别跟我计较这几个小钱了。”
“你这小泼皮,老朽何时坑过你?”沈桉翻脸不认人,“这些年你消失不见,我可少过你半个灵石?倒是当年你砸了老朽的幌子,至今没赔钱。”
“你怎么还记得那一遭啊,简直是个周扒皮。”胡天翻白眼,提起酒桶给沈桉斟了满满一杯酒,“你怎么不说你给我下犾言禁咒呢?要坑死人的。”
“那你还拐了我的阴阳镜鱼。”沈桉较真,“快还回来。”
“真有脸啊你。”胡天翻白眼,给其他人的酒杯都斟满,“当年让我抱着鱼缸跑,真是丢我师父得脸。”
沈桉忽而不说话,直冷哼了一声:“看在你将小易箜送回的份儿上,不同你计较了。”
“这还差不多。”胡天站着举起杯,“清风明月无人管,并作南楼一味凉。”
胡天说完却停下动作:“噫!胖胖,我方才好像背了句诗!”
沈桉翻了个大白眼:“今夜无月,此处更无楼。瞎说个屁咧。”
“也是。文绉绉也不是老子的风格。”
胡天复将酒杯举高,“大家吃好喝好啊,喝个痛快!”
胡天说完,一仰头,咕噜一杯下了肚。
如此开怀畅饮。
胡天高兴得很,一会儿抱着酒杯说:“师姐回来了。”
一会儿拉着易箜,教授易箜哄姑娘的一百零八种方法。
“不对不对。”胡天说完却摆手,“这法子只适合哄我姐。晴乙和她不是同一款。”
易箜也是有些醉,虚心请教:“那要如何办?”
胡天抓了牛肉干往易箜嘴里送:“多吃点。”
真是驴唇不对马嘴。
归彦看着牛肉干没了,又抬头见胡天搂着沈桉学起划拳,就是没有搭理自己。
归彦站起来,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堂屋。
晴乙转头,想了想,追了上去。
晴乙进屋,却见归彦趴在窗台上,看着午后竹林。
晴乙到了他身边:“归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