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彦闻言腾空翻转撤力,直堕而下避开“乌鸦”翅膀。
胡天冲上,接了归彦,前滚一圈卸力,单膝支在地上,顺手再将归彦放到脑袋上。
再去看,那只“乌鸦”此时落在疏香身边,抓了他脸。疏香转醒,立时跳起来。
胡天提剑跃起,归彦跺蹄飞去。
场上即刻分两团。
一边雕龙银杆戟直对玄铁叶桑剑。长戟似蛟,铁剑如龙,上下缠斗,难舍难分。
另一边伪装大乌鸦鏖战全黑小归彦。“乌鸦”展翅天上飞,归彦矫捷胜猿猱。
虽是两团,却也不时交织在一处。或是“乌鸦”去捞疏香,顺势给胡天一记重压。或是胡天弯腰给归彦做登梯,举剑戳“乌鸦”一把。
场上形势瞬息变,场下妖蚁划着绿叶叫:“可要下注?”
沈桉伸手摸了摸攒盒,却见盒子空了,便拍了拍手,坐直身子,对易箜道:“如何,看出谁能赢了么?”
易箜斩钉截铁:“胡师兄必胜!”
“徒弟啊,你怎么总是义气用事?”沈桉语重心长,“做买卖要理智,否则怎么赚灵石啊!”
“那……那总不能长他人志气。”易箜诺诺,“何况我见师兄同归彦气势虽弱,但默契更胜。没道理不赢啊。”
“这样才对!不是因为他是你师兄,就必胜嘛。”
沈桉这才点头,去看场上,“他俩这默契,如果不是特意练过,倒好似订过灵兽主仆契一般。”
叶桑端坐在花座上:“胡师弟出招奇诡,不想归彦也能接上,他俩配合极佳。但在九溪峰,并未练过。”
“难道……”
沈桉挑眉,再举目看向场上,忽一拍脑袋,叫——
“那蚂蚁,我还要下注!”
可怜沈桉叫晚了。
场上,归彦踩晕疏香。胡天将剑抛到天上,近前给了乌鸦一拳头,再全身压上把乌鸦压在地上。
归彦衔剑而来,刹那长剑刺入乌鸦翅膀,将它钉住。
胡天脑中忽然“叮”一声,他甩了甩头,站起来。
一时满场欢呼。
胡天吓一跳:“妖族真是肚量大。”
人族获胜还能让他们如此高兴?
少时胡天擦了眼睛上的血,才发现满场热切眼光并不在自己,而是在归彦身上。
归彦昂首挺胸,在那只“乌鸦”身上蹦上蹦下,直把“乌鸦”的羽毛踩掉了一地。
胡天乐:“归彦!过来给我沾沾光。”
归彦昂首挺胸,踱步到了胡天身边,一跃蹿到胡天脑袋上,蹲坐下来。
如此胜负分了。
场下。
那蚂蚁划着树叶飘来,对沈桉道:“对不住,下场您赶早。”
沈桉很是愤怒:“混账泼皮,等我一刻又如何!今次可是亏大了!”
不想那只蚂蚁转头捧出一袋灵石给易箜:“您方才压得准,真是慧眼独具。”
易箜赶忙捧了钱袋递给沈桉,结结巴巴:“师父,我就是……就是顺便压了下胡师兄。”
“果然是我好徒弟。”沈桉一见钱袋喜笑颜开,复又叹气,“可惜那十颗五千年的细妆木树种,却是让那泼皮得了去。”
却又何止是五千年细妆木生的树种?
场外,棉二捧了个托盘,其上九颗树种。树种黄豆大小,外层剔透,其内一条绿丝游动。
且异香扑鼻,很是诱人。
他道:“小主子,便就是这些了。五千年的细妆木所生树种,都是今年才下的。”
花困冷眼看:“我另点的呢?”
棉二犹犹豫豫,伸出另一只手来,手心一颗树种。
这树种同样剔透,粗看与托盘中的树种极相似,细看却见内部两条绿丝。
花困拿起那树种。
棉二弯腰:“小主子,这边是万年的了。可若被那胡天发现……”
“他不是要木元素?”花困冷笑,“万年的岂不是更好?”
“可这万年的,无论何处都会发芽……”
“闭嘴。不发芽我要它做什么!”花困咬牙切齿,“就拿这个给他。竟敢拿桑桑姐姐的小剑,我非要教训他不可!”
棉二喏喏:“可若他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