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嘀咕着,一边掏出针线来缝补衣摆上那个大口子。等缝好,半路抱着衣裳嘟囔着:“他们应该洗好了吧,我也该去洗洗了要不然都变臭了。”
半路小心翼翼地往东边走去,不时果然看到一条小溪。盈盈月光洒在溪面上,泛起层层萤光。湿润的气息迎面而来,半路更加感觉身上因几日不清洗而粘得难受。把衣裳放在溪边,从外到里脱了个干净,一头扎进溪里玩得不亦乐乎……
半个时辰之后,当半路玩得尽兴上了岸才傻了眼。他明明放在溪边的衣裳却不翼而飞,望着空空的地上半路又急又气。一阵微风吹来,身子凉凉的半路猛然想起自己还光着身子。于是往溪里一跳,又回到溪里去。如今这个样子,让他走回营去打死他也做不出来的,实在太难堪了!
次日,王伙头军账内半路幽幽醒来。突然像想起什么,身子一颤眼里满是惊慌。那半边脸上那条疤痕还是一如之前的令人触目惊心,再加上如今眼中无限的迷惘与无措。就如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兔,让旁边人疼惜进了心里。
好半会,半路看清了已回到了营账,也看清了坐在榻前一脸担心的人。张了口,声音沙哑不成调地说:“苍大哥……您来了。”
原来就在昨夜里,稍有空闲的苍南从主账那边过来欲探问一下半路的近况。却不知在火头军一列的军账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寻不到人。就到王伙头的军账中摇醒睡得正沉的王伙头,问为何不见小半?
王伙头掻头想了半天,才一拍脑袋说这六号应该是去小溪那边洗澡去了。然后睡眼模糊地看了眼小桌上的小沙漏,嘀咕着:“按理说就算是去洗澡,也该回来了啊。都过了七八个时辰了……”
王伙头话没说完,苍南已经向东边跑了过去。
虽然已至初夏,但在西城这个时节夜风还是有点剌骨。因此当苍南寻到半路之时,发现这孩子光着身子泡在冰凉的溪水里,全身发抖神志已不太清明。苍南心下大痛,脱下外衣从水里抱起全身冻得发紫的半路,催动内力让其暖和一点。见身上的紫色退去,才用外衣包好人之后冲回营地找军医给孩子看病。
这会半路醒来,苍南沉声问事情始末。
半路望了眼榻前不远站着的那几个人,眼睛闪烁几回然后哑声说:“苍大哥,您别气恼。是我不好,我昨夜里去洗澡忘记带衣裳了。”
这话显然不够说服力,苍南不信。又问:“就算换洗的衣裳忘记带,那么你之前穿在身的衣裳呢?我昨夜特意留意了,溪边可是什么也没有啊。”
半路沉默片刻,然后咬了咬下嘴唇说道:“那……那原来穿的衣裳……不小心……被水冲走了。”
庇,苍南也不再说什么。把众火头军赶出军账后,在半路的小榻前又坐了会儿,才闷闷不乐辞别离去。
苍南离开之后,王伙头进来表情严肃地说:“这事,我必为你讨回公道!”
只是没等到王伙头为半路讨到公道,火头军一列出了事让半路这事被耽搁了下来。
☆、第九章:小露一手
“夜风入体,凉水浸泡,故感风寒。应卧床休养生息,喝汤治疗,忌劳累过度。”这是苍南带来的军医给半路的诊治结果,以及治疗之道。
虽然苍南这些天忙着跟侯爷出去探查敌方消息,无闲过来。但王伙头很是关心半路,不但让五号于榻前照顾,还在煮食之时过来探看半路可有好转。
这日五号捧了药碗进来之后,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连半路与他说话,也迟迟不见搭理,这俨然不是往日生性好动的五号。半路再三追问,五号才红着眼说:“他们都说我们火头军一列自持与大苍将军相熟,又得大苍将军的偏爱,做出草芥人命之事。”
原来那日有人见大苍将军怀里抱着人冲进火头军一列的军账后,又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去请来军医为其治病。而之后大苍将军又在火头军一列的军账中久留不走,出了军账后更是心事重重不停回望。于是有人猜测这火头军一列中有大苍将军看重之人,这消息一出一传百百传千,不到两日营中皆知。甚至有人传这人就是大苍将军之爱侣,放心不下大苍将军而一同随军。
自古红所多是非,这不就在日中前锋军三列的李将领用膳之后中毒倒地不起。三列士兵为李将领不平,上火头军一列来讨个说法。前锋军三列纠纷未完,前锋军五列的福将军也捂肚而来,说是吃了午膳身子很感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