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会心中一动?
“相传一位诗人在那里住过,具体是谁也不清楚了,大混乱时代把人们的记忆都弄错乱了,只知道这位诗人应该是极其有才华的。”店主说,“为了纪念他,那边上还建了一所青莲巷小学。”
韩信对小学不感兴趣。
店主说:“其实那里也没什么好看的,哪里来的古迹啊,都是现代的东西了,客人要是赶时间,就可以省略不去。”
韩信手中剥着莲子,心里在犹豫。
也许荆州确实是个不太好的地方,至少是个不适合他的地方。要不然怎么待在这里好几天了他都梦不到李白?还有这个青莲巷……听店主人这说法,料想也不能给他什么启发。
不如,今天晚上就动身去武汉看看吧。按照这个计划来看,青莲巷是去不成了。
他用手机订下去武汉的动车票,向店主道别,就去宾馆收拾东西准备动身了。期间扁鹊还给他打电话问他的近况,说:“韩信,你出差出多久?”
韩信说:“不知道,可能三五年。”
“三五年?!”扁鹊说,“那你的精神援助怎么办?”
韩信略微皱起了眉头,他一直不觉得自己需要这样严肃的治疗,特别是当他还找到了靠谱工作之后。他说:“我不需要精神援助,我现在很好。”
“从你的语气中我只读出了焦躁。”扁鹊说,“你在烦恼什么?”
韩信说:“没什么。”
扁鹊一阵脑仁发疼:“为什么要三五年那么久?”
韩信说:“旅行的路线长,地点多,还要写游记,三五年只是保守估计。”
扁鹊在电话那头气得差点七窍生烟。也许他道行尚浅,还从没见过这样不配合治疗的病人,又或者他是真的学艺不精,不管是哪种猜想都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
可是他永远不能对着病人发脾气,他只能耐着性子,假装温柔地问一句:“你现在睡眠还好吗?”
韩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后他说:“有时会梦到有趣的事情,有时梦不到。”
扁鹊:……
“我是说,你的睡眠质量,就是睡眠时长啊,容不容易惊醒之类的。”不是问做梦怎么样啊好吗。
韩信停滞了半天,只挤给扁鹊两个字:“还好。”
说完挂断了电话。
剩下扁鹊举着听筒的手呆滞在半空中。
好你个韩信,咱们走着瞧,有本事你一辈子不回淮阴,回来了我非撕了你不可。扁鹊咬牙切齿地把听筒摔回原位,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这反应难道不是“皇帝不急【哔-】急”吗。
他的脸青了。随即他扯过自己的工作计划,用粗黑的记号笔狠狠把剩下给韩信的治疗安排划了个所剩无几,聊以泄愤。
傍晚,韩信登上了开往武汉的动车组。他靠在座位椅背上,塞上耳塞闭目养神。也许是旅途劳累的缘故,他很快进入了浅眠。
半梦半醒的时候,李白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心疼扁鹊菊苣三秒,请允悲
☆、梦起其八
ch8青莲
但是,这次的梦境和前几次梦境都不一样。
这次梦境非常浑浊错乱,触感严重失真,梦境的影像也支离破碎。韩信费力地想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怎么看也看不清,仿佛李白的影像是倒映在湖水里的虚像,忽而被什么人搅弄得波澜乍起,影像也随之晃荡模糊。
他唯一看清楚的一幕是李白惊坐起来,面色苍白虚弱。他身下不是床榻,而是一个坚硬的台面,上面漆着神秘鲜艳的各色图样,他一身白色中衣坐在其间显得尤为瞩目。他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剧烈地咳嗽起来,旁边赶紧上来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似乎在照顾他。
而那个人,看身形是个娇小的女子,显然不是韩信。
那人扶住他的背,隐隐约约念了句什么后,他胸口的一只挂坠突然发出幽明透亮的光彩……这光芒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最后它变成绝对的纯白色,彻底吞没了韩信的梦境。
他醒了。
车厢里传来机械的女音提示: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武汉站。请拿好您的行李和贵重物品……
他茫然地抬起头,似乎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望着低矮的车顶,回忆着刚才梦境的含义。
韩信掏出自己的记梦笔记本,低头飞快地记录下来。醒来之后,他会逐渐忘记梦境的内容,先趁记忆还没有完全消失记下来,以后如果得到什么线索再去思考它的含义也不迟。
原来这个李白,身体其实不太好吗?
得了什么病,还是……?
还有那个挂坠……韩信隐隐约约记得它的形状,像是一把锁的样子,上面似乎原本应该镶嵌着三颗宝石,如今最左边的镶嵌位只剩下了一个凹槽,可能是在哪里弄丢了。他用铅笔随手勾勒出来,画了一个简单的素描图:中间的宝石比右边的光泽要黯淡很多,可能材质不一样……他紧接着又草草画了一个长方体来表示刚才见过的花纹台面。
马上要到站了,韩信没空一一描出所有的细节纹样,他匆匆收起本子,准备下车了。
此时此刻,他心中忽而鼓噪起一种隐秘的预感:
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一定。
武汉是个大都市,有着与荆州迥然不同的车水马龙和嘈杂喧嚣,就连那里的热干面都透着一股干燥的火气味。韩信抵达时,已经夜晚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