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喘息愈深,却仍是不言语,在王怜花手下的身体微微地颤抖。
那女子肌柔肤颤,却骨节僵硬,显然是被人点了穴,不能动弹。而听喘息声,哑穴却是没有受制。
“不说话?”王怜花冷笑一声,也不再问第二遍。滑过腹脐的手指一顿,指腹绕回她“神阙”、“阴交”两穴之间细细揉捏起来。
“神阙”和“阴交”乃是女子身上位于带脉中最敏感的穴位,又怎经得起王怜花的手段。那女子腰身轻颤,紧咬着牙关中窜出一声近似绝望的极细的呜咽声。
“朱七七!”王怜花的手指像是被蛇咬似的闪电般缩了回来。
躺在他身边的正是被点了穴的朱七七。她行动受限,却仍能发声,只是口中被塞了布条,说不出话来。起先听到头顶上沈浪和王怜花的声音,还呜咽着激动雀跃。后来却见王怜花失足跌下,对她来说,这世上不会有比和王怜花共处一室更恐怖的事情了。怎奈不能动弹,一步也远离不了,只能拼命的忍住不出声。
但王怜花对朱七七印象何其深刻,尽管她极尽压抑,这一声几近微不可闻的低吟,已经足够王怜花认出她来。
王怜花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已经能隐隐辨识出身侧躺着的那一团模糊的身影。刚刚定下的心神一碰上朱七七,立刻又绕到沈浪身上,才平复下去的凄然又涌上来:“唯独你沈浪做不到?还是因为是我王怜花才做不到?哼哼!那朱七七呢?她凭什么就可以!”想到这里,心里恨意大起,原本缩回来的手一把扣住朱七七柔软纤细的腰身,将她拖到自己身上。
朱七七刚喘平一口气,忽然不由自主的,背上就和王怜花胸口的肌肤贴在一起,他身上未及抖落的沙砾细细的刺着背心,心中大骇,可惜口中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王怜花探手往她脸上一摸,摸到塞在她口里的布条:“想不到这里还有我的知己。这张呱噪的嘴,还是这样可爱些。”
朱七七的脸上顷刻间泪水涟涟,湿漉漉的沾在王怜花指间,再由他的冰凉的手指带着一路往下。
冰凉的泪水,和冰凉的指尖,加在一起,却似一团火焰一般,直烧到她骨子里,烧得她全身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口中原本惊惶的叫声慢慢低沉下来,合着一颤一颤的呼吸声,化作不知是哭是笑的难耐的低泣。
“早知王兄的fēng_liú手段过人,想不到还是个水旱通吃的高手。”
黑暗中忽然亮起一团莹光,光线虽然极柔和温润,但陡然在黑暗中出现,还是照得王怜花一时睁不开眼。
王怜花眯着眼,见一人左掌托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明珠,那团莹光,就从这明珠上徐徐散出,柔柔的打在那人肩头压着的黑缎皮氅上,说不出的雍容奢华。而穿皮氅的人,却是独眼麻脸,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赫然是在丐帮之乱上溜走的金不换。
他垂在身侧的右手上还握着刚才用来遮住明珠珠光的黑布,他自始至终,就一直站在石室之内,呼吸声放的极轻,到此时才突然揭开黑布,露出身形。王怜花心里有事,竟没有发现石室中还有第三个人。
“早知金兄贪财好利,想不到还有听人床脚的喜好。”王怜花心中吃惊,面上却神色不改,假装没听出他金不换话中的讥讽,他和沈浪一路上也不知被他听去多少壁角,既然是瞒不住,否认也没用,还不如反唇相讥,也刺他一句。
仰倒在他怀里的朱七七在夜明珠的光线下双颊娇红,双眼紧闭,眼角颊边,不知是汗珠还是泪滴,莹白如玉的玲珑身躯随着吁吁娇喘一下一下的起伏。
金不换“啧啧”笑道:“王公子在大漠上辛苦辗转,兄弟知道王公子心属这位朱七小姐,特意将她送来给公子压压惊,如何?兄弟想得可还算周到?啧啧,如此尤物,连我姓金的看了都要动心了。”
“如此旖旎情浓时,若是少了金兄这只眼睛,岂不是更周到?”王怜花对朱七七本就是一时的迁怒怨怼,并非自身情动,被这么一扰,起来的性子虽淡了下去,漠然的表情上剩下的几分恨恨之色,倒还真有几分好事被打断的没好气之态。
“在下本来也不愿做这煞风景的事,只是忽然想到王兄连日来劳累过度,怕王公子一时体力未复……”他手上夜明珠溜溜的一转,摇曳的珠光照在他面上诡秘的笑容,有种奇异的摄人之感,朱七七偷偷地将眼睛睁开了一线,正好看到他这副神情,吓得“呜”的一声惊叫,立刻紧紧的闭上。
“这压惊固然重要,可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做,要是伤了身体元气,可就是做兄弟的好心办坏事了。”金不换意有所指的斜眼看着朱七七。
王怜花叹了口气,伸手在朱七七的睡穴上一点,将她往边上一推,盘腿坐直:“我之前还奇怪杨大力这小子几时有这等聪明,竟能事事料算准确,原来背后还有金兄这等高人撑腰,那就难怪了。”边说话,边借着珠光向四周打量:“这座尽含墨家机关精要的‘沉墨阁’,小弟三年前就曾派人来寻,不想今日方才有机会一睹其貌。还是拜金兄所赐,小弟实不知道该……”
金不换面色突地一沉,狞笑道:“行了!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再装糊涂了,你若要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便罢,否则……”
王怜花嗤笑一声:“否则又怎样?我若给你必定是死,不给你还有活命的希望,你若换了我,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