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上的倒刺勾刮着皮肉 不多时连傲便已全身鲜血淋漓 他睁着眼睛 定定看着一扇高高的窗户 很小很小 大概连脑袋也挤不进去 旁边装有一台抽风机 但作用不大 潮湿的空气揉杂着刺鼻的血腥味 让人想有呕吐的**
大约过去了五个小时 狭小的空间里终于只剩下连傲一个人 那五个大汉摇着头离去 第二日 尉迟龙才批准幺然來帮连傲上药 孑然负责去告诉尉迟轩 连傲沒死 尉迟轩一面愧疚一面庆幸
而连傲虽身受重伤 却是第一次沒有恨意 这次是他的错 打得好 是他差点酿成大祸 差点做了最无法挽回的事情 不管心头有多恨 他还是无法接受尉迟轩在自己眼前死去
毕竟 尉迟轩一直就处于一个高点上 是他敬奉了这么多年的人物 是一个不可撼动的信仰 信仰可以束缚 亦可以毁之 但是 必须让他活着 理由...沒有理由...
“对一个人最重的惩罚是什么 ”
这个答案众说纷纭
有人说 夺去那个人最爱最宝贵的东西
尉迟轩最宝贵的东西大概就是尉迟龙这份父爱了 尉迟龙自有人会收拾 还用不着他亲自出手 连傲摇摇头
有人说 让他误以为你很爱他 然后狠狠甩了他 却又不能放他走
连傲想了想 觉得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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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炎热无比 偶尔下场暴风雨带來一丝凉意 空气中氤氲着清新植物的味道
尉迟轩终于被批准见连傲已经是两周后 到连傲的房间找他的时候 却发现门沒关紧 当他推开门的瞬间 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屋子里有一个男人 还有一个女人 男人 正是他熟悉的连傲 而女人 是在直升飞机上为他擦汗的女人
两具身体暧昧地紧贴着 连傲的手停留在女人的水蛇腰间 两人在空气中激情地拥吻
尉迟轩攥紧了门把手 双眸赤红地看着 疑惑以及莫名的愤怒占据了他的眼球 他以为他们达成了共识的 他以为连傲起码是喜欢他的 就算从沒有说过 但是不喜欢他的话 又为什么要吻他...
如今又吻别的女人 不喜欢他就不要招惹他啊 为什么要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宠着被护着被爱着的
尉迟轩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十分地愤怒 在岛上的一年他对自己不闻不问 回來后又要了个吻 之后又趋于平淡 尉迟轩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连傲不知道他有情感洁癖吗 别人碰了他的东西 他会觉得脏
尉迟轩大力地关上了门 隔离开那双纠缠的人与自己的视线
屋内的连傲松开了环在安塔腰间的手臂 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挣扎与不忍 但很快又平静了下來
“你为什么要让他生气 ”安塔站在他面前问道
连傲沒有说话 但安塔从他眼里看到了绝望与恨 连傲一直将这个尉迟家的少爷敬奉为神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想用感情去伤害这个少爷呢
不管怎么说 她知道自己得到了一个宝贵的机会
安塔上前抚上连傲充满戾气的眉毛 欲将之抚平 他意有所指道:“阿傲 只有我们才是同病相怜的 你想做什么 告诉我 我死也会帮你做到的 ”
连傲皱着眉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如愿把尉迟轩气走了 应该高兴不是吗 但是为什么心里酸涨涨的 全身像布满了伤口 一扯就浑身都疼
不 他不要再相信尉迟轩 他是恨他的 连傲这样对自己说
有一些路 一旦开始了就不能够回头
从他亲眼目睹父母死去后 他的心就跟着死了 他不再有什么该死的爱和同情心 有的只是恨与发泄
安塔颤抖着再次送上自己的唇 连傲像是想证明什么 明明刚才只是借个角度演了一场好戏 现在却假戏真做了 他似发泄着什么 蛮横地扫荡着安塔的口腔 霸道地不让她呼吸
大门重新被人一脚踹开 一支银色的手枪探了进來 尉迟轩用枪指着安塔 胸口起伏地厉害 闭了闭眼还是错开了点位置 子弹“砰”一声发出射进他们身后的衣橱里
安塔像小三般嚣张地回头 盯着面前的‘正室’上下看了几眼 末了不屑地说了句:“枪法实在不怎么好 沒射中 ”
尉迟轩面对她的挑衅眯起了狭长美丽的眸子 冷哼道:“是么 如果我开第二枪想必你不一定能够躲得过去 ”
“喔 那便试试 ”安塔一步一步接近那冰冷的枪管 直至那枪管抵上自己高耸的玉峰 像是在挑战尉迟轩的忍耐力 也像是在测试着她在连傲心里到底算什么 有几斤几两重
尉迟轩双唇抿紧 早就知道连傲是自己的底线 如果这个女人确实想死 他也不会介意送她一程
他只是不屑于杀人 并不是沒有能力去杀人
尉迟轩笑了一下 “如果你想死的话 ”话落食指渐渐往后拉
千钧一发之际 安塔被连傲猛力拉开 一堵厚实的胸膛抵上了泛着银光的枪管 甚至连尉迟轩都有些措手不及 安塔更是目瞪口呆
尉迟轩的手有些颤抖 这可不是好玩儿的 这么近的距离 走火是必死无疑的 他的眸子划过震惊还有受伤
震惊连傲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要以身体挡枪 是不是往后所有关于生命的抉择 他也沒有那个女人重要了 他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守护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