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不是?你见过哪个大领导的儿子公然出柜的?你保证他们之中绝对没有?只是不能承认而已,因为对他们而言,门面很重要。”
“你这是诡辩。”
“谁跟你诡辩,这就是事实,我就有认识的,最后被他爸强行拆散了!我们家虽然不至于那样,但大多数人都是要这面子的,不然当年爷爷就不会反对姑姑结婚了。”
谢斯言瞬间懂了刘宸的意思,脱口而出地问:“那你呢?不也是嘛,所以才自己出去找工作?”
刘宸忽然转身直瞪着谢斯言,愣了片刻才说:“你终于承认了?”
谢斯言才猛地反应过来他是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刘宸当年跟他装直男装了几年,后来就一直披着这件皮没脱过,虽然他早知道刘宸不直,还对他有意思。他不由地暗自抽自己的嘴,扯开话题,“那个,你不进去吗?”
刘宸愣着不说话,像座石化一般直盯着谢斯言,半晌后才终于化身成人,他长吐了一口气说:“斯言,我真后悔,如果当初我们都能成熟一点,陆立申是不是就没机会了?”
谢斯言心里惊得一抖,他没料到刘宸会这么直接说出来,他忙把心按回原处,认真地对刘宸说:“如果当初我们都成熟一点,我和陆立申可能连孩子都有了。”
刘宸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谢斯言的意思,他一脚踢在旁边的花台上,骂道:“谢斯言,你他妈一定要这么无情吗?”
“我是说实话。”
“我草你大爷的!”
刘宸突然狠狠地一拳朝谢斯言挥过去,可是落到谢斯言的肩膀像是打招呼一样,刘宸又愣了片刻,然后收回手大笑起来,笑得他眼角起了点泪花,朝谢斯言伸过去,然后说:“算了,反正老子早就知道你这么无情,冰释前嫌吧,以后怎么说也还是亲戚!”
谢斯言一笑,没有去握刘宸的手,而是一巴掌拍过去,“谁跟你亲戚!”
虽然说话还是针锋相对,但是两人都算是揭过去了,毕竟青春就像一簇初春被寒雨淋过的花,即使凋零满地,时隔经年,被记住的也永远是盛开的样子,落红无数依然朝气蓬勃。
“刘宸。”
突然有人走出来,毫不客气地踩乱了刘宸青春的落花,满眼不屑地打量了谢斯言一眼,“爸叫你过去,还有你。”
那人说完就走,谢斯言一脸不明所以,刘家的人他除了刘宸可以说一个也不认识。
“那是我爷爷的第三个老婆生的,你别怕他,爷爷要把姑姑和我表哥的名字写进遗嘱就他反应最大,反正我爷爷的那些破事你千万不要去计较,不然得少活三年,现在当家的是我大哥。”
刘宸小声地凑到谢斯言耳边给他解释,一路走到目的地,谢斯言已经把刘家的人头理了个大概。
刘先生,也是就是陆立申的外公,和原配妻子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就是刘宸他爸和他没见过的大伯,女儿就是陆立申的母亲。二任没有孩子,三任生了个儿子就是刚刚来叫他们的那位,叫刘新江,只比刘宸大伯的大儿子大了两岁,最后一任生了个女儿,比谢斯言还小,刚刚上大学。
谢斯言听完最大的感想是刘先生60多还能生孩子,陆立申那精力该不会是隔代遗传吧!
前面的刘新江突然停下来,站在门口等他们,催促道:“你们能不能走快点?”
谢斯言之前见过了刘先生,这会儿也没有多想,以为是刘先生有什么事,虽然他不觉得会找他有什么事。可是当他从刘新江打开的门进去,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房间里面不只刘先生一人,老老小小,男男女女,边上还有几个小孩在玩闹。他瞬间明白这是刘家一家人,而他就像个闯入者,一屋子人全都转头盯着他。
谢斯言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脚,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视线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陆立申,这种预感更强烈了。
突然,刚刚见过的刘宸的父亲喝道:“新江,你把他叫来干什么?”
“当然是有事!”刘新江走到中间,回头看着谢斯言。
谢斯言觉得此刻他肩上有一把枪,还没准备好就被推上了战场。
他暗暗地瞟过屋里的人,中间的沙发围坐着的是年龄稍长的,包括刘宸的父亲,那应该是陆立申的舅兄,像是在商量什么事,刘先生的轮椅在上方的位置,正对着他,此刻面色不悦地瞪着刘新江。
刘新江成竹在胸的样子拿出一个文件袋,倒出一叠照片和文件在中间的茶几上,然后他看也不看谢斯言地说:“这些是陆立申目前的财产状况,还有一些有趣的东西。”
所有人都古怪地盯着刘新江,连谢斯言也觉得他有毛病,而刘新江对此毫不在意地说:“我长话短说,陆立申的公司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在这位谢先生的名下,陆立申本人只持有百分之十一。”
谢斯言脑子里脱口而出了一句‘胡说八道’,可是嘴上却没有出口,他有些害怕刘新江说的是真的,如果是,陆立申到底为什么?
“除了这些,还有陆立申公司创办的时间,选址的位置,都围绕着这位谢先生,甚至连陆立申自己的住址也在这位谢先生家的对面。”刘新江一顿,随手拿起了茶几上的一张照片,“爸,你可能还不知道,陆立申不只是为了泡男人把身家搭上,还像个病态一样的尾随,这些都是陆立申这半年跟踪这位谢先生的照片。”
在一屋子人花花绿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