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负责看守的一名军将招致面前。
“大夫有命,不得在吃喝上短了尹子琦,但有一条却须谨记。”
“请真人明示!”
“但有一人与之说一字一句,莫怪军法从事。”
这个警告让那军将一愣,不明白秦大夫这是何用意,既然要招降此人,为何又如此对待呢?
“真人,不是末将多嘴,如果大夫要劝降此人,何不以诚相待呢?”
清虚子瞪大了眼睛,像是对此人的话颇为赞赏一般,但脱口而出的却是训斥。
“大夫深意你们懂个甚了?咱神武军精兵强将一抓一大把,如果单单为了用人,何至于费神费力劝降一个败军之将呢?”
“是是是!真人教训的是,末将愚钝,不能理解大夫深意。”
见那军将颇为顺从,清虚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便又得意的笑了。
“知道就好,任何人都不与之说话,看他能坚持多久。”
说着,他又恨恨的自语:
“态度嚣张还想见秦大夫,真把自己看得贵重了!”
清虚子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在一夜之间已经传遍了整个中军大营,他奋不顾身点燃火药库以阻止叛军袭营的举动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与尊重。也因此,军中无论上下,都对清虚子的态度有了根本性的变化。
唯独清虚子对自己的处境变化有些后知后觉,只觉得这些军将的态度比以前更加谦恭了。
“真人不去看看那贼现在作甚吗?”
清虚子摇了摇头。
“尹子琦算什么东西,贫道就不见他了,你们只管好他的吃喝就行,余者要求一概不须理会!”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见土屋里传来了尹子琦高声的叫喊。
闻声,那军将皱了皱眉头,指着屋内对清虚子抱怨道:
“那贼许是知道了秦大夫有意招降,便有恃无恐的支使咱们,一时半刻便要折腾咱们兄弟好几次!”
清虚子摇头晃脑的冷哼了两声。
“现在不正好给他点颜色看看?也让他摆正了当俘虏的态度。”
那看守军将似有些担心,试探的问道:
“万一大夫怪罪下来……”
清虚子却一翻白眼,反问道:
“怎么,你们还想怎个对他?毒打虐待一顿吗?如果是这样,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们!”
看守军将也是一阵愣怔,这个道士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但也知道对方是在警告自己,于是赶紧解释着:
“不是,不是真人想的那样,伤人自是不能,请真人放心!”
清虚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背过手去。
“如此就好,记住了,只要此人无病无灾,全须全尾的,管你们如何待他呢!”
这么明显的暗示,看守军将岂能不知其中之意,痛快的答道:
“好嘞,真人就放心吧,却不会出半点差池!”
“知道就好,大夫治军之言也毋须贫道多说,其中分寸务必把握好了!”
说罢,清虚子又抬头看了看天,天上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楚太阳的方位,也难以推断出现在的具体时辰。
“贫道火器营中还有不少杂事,不能在这里久留,你现在直接受贫道节制,那贼但有点滴状况,都要事无巨细的禀报,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请真人放一万个心。”
清虚子现在的确有一堆事项等着处理,首要一点就是如何才能把昨夜损失的火药补足,虽然军中仍有库存,但是这还远远不够,他有种预感,接下来的攻城之战,所消耗的火药定然不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