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滚到院子里站着,没有命令不得离开!”
乐成公主当然不敢违拗宗正卿的命令,昨日中午的训斥已经是她受到了惊吓,但她也绝非轻易低头之人,身在淮南的丈夫现在是朝廷必须拉拢的官员,自己当然也要水涨船高了,宗正卿脾气再大,不也得向现实低头吗?否则太子又岂会委任她搭理东宫事宜呢?
给自己鼓了一阵气之后,乐成公主觉得底气足了不少,便昂头‘挺’‘胸’的跟着来人去了。.: 。
只是一进了掖廷的大‘门’,整个人的气势还是矮了不少,这里平素是惩治犯事宫人的地方,她乃堂堂公主可不曾踏足过一步。但今时毕竟不同往日,宗正卿李璆偏偏就选在这里询问嫌疑人等,一帮皇子皇孙们只要进来以后无不屏息静气,分毫造次都不敢。
为了壮声势,乐成公主特地提着调‘门’大声问道:
“宗正卿在哪里?”
“公主这边请,宗正卿已经等候多时了。”
此人乃宗正卿的亲随,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根本就不吃乐成公主那一套。
掖廷的环境与东宫迥然不同,处处‘阴’冷幽暗,一幢幢建筑也显得森森然。乐成公主的脚下不由得有些发虚,终于他们在一处房‘门’外停下。
“公主请自进去!宗正卿就在里面相候呢!”
乐成公主下意识的推‘门’进去,连脚还没站稳就猛然听得一声断喝:
“还不乖乖认罪!跪下!”
屋中没蜡烛,光线昏暗,乐成公主被惊得险些窒息,身体便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待反应过来,再想站起,却又骇然发现肩膀上已经被两只‘女’人的手按住。
乐成公主吓坏了,‘色’厉内荏的喊着:
“宗正卿你这是公报‘私’仇,凭什么‘私’刑于我?”
宗正卿李璆森森冷笑:
“‘私’刑?凭什么?好,就让你做个明白鬼,自看去吧!”
话音未落,一叠供词被甩了下来,在乐成公主面前纷纷落地。她慌‘乱’的抓起几张,纸上的内容触目惊心。
“这,这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们记恨我,冤枉我……”
诸多供词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指证乐成公主为纵火主使,甚至还有人信誓旦旦的指称,曾亲眼见过她在放火。看了一张又一张,直到把所有的供词都看完,她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绝望和羞辱,因为所有参与问话的人,竟没有一个自己好话的,不是添油加醋的加以诋毁,便是言之凿凿的恶意中伤。
当然,这是她自作自受,东宫中的人保守乐成公主盘剥,许多人还曾被当众羞辱,到了现在人人都猜得到东宫大火的猫腻,自然是墙倒众人推了。
“他们污蔑我,污蔑我,宗正卿你不能相信他们……”
乐成公主毕竟是个‘女’人,无论有多少自以为是的优越感,在掖廷中面对宗正卿李璆和这上百张直指自己的供词,还是慌‘乱’失据了。
李璆只不住的冷笑:
“污蔑?倘若所有人都众口一词,又何谈污蔑?他们与你无冤无仇,又怎么会污蔑你?”
“是污蔑,我是被冤枉的……”
乐成公主反复重复这几句话,李璆也不和她辩论,直接宣读判词定罪。
“勒索财物不成纵火泄愤,致使东宫大火,死伤若干,但念及无知,鞭笞三十,送回东宫严加看管!”
火烧东宫还出了人命,按律不论什么身份都可以直接处死了的。但李璆之所以雷声大雨予以轻判,最终还是考虑了乐成公主丈夫的重要‘性’。不过,虽然绕过了死罪,这鞭笞之刑却也是比死了还难受的羞辱。
判词宣读之后,两名粗手大脚的宫‘女’立时就把乐成公主拖往后院施行。任凭乐成公主如何拼命挣扎,两名宫‘女’的大手就像钳子一样牢牢夹住她的双臂,很快便将其拖到了后院。
后院显然也是为了惩罚宫人所准备的地方,院子当中埋着几根木桩,上面污渍斑斑,被绑在上面的受刑人没准已经数以百计。
令乐成公主更加惊恐的是,两个粗手大脚的宫‘女’竟开始撕扯她的衣裙。
“狗奴婢,大胆,活腻了吗……”
她的威胁因为过度用力已经走了音,奈何身体弱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只能眼睁睁的任凭衣裙被一件件剥下,掷于地上。羞辱,愤怒,绝望,委屈一股脑都涌了上来,她终于忍不住,头一歪便昏了过去。
这倒省了两名宫‘女’的麻烦,三两下把乐成公主上.身剥了个‘精’.光,将其正面朝向木桩用麻绳牢牢捆在了木桩上,只把光洁如‘玉’的脊背‘露’在外面。
其实李璆完全可以于室内行刑的,但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轻巧的让这个恶毒的‘妇’人捡回一条‘性’命。鹅‘毛’般的雪‘’飘落在温润的皮肤上,瞬间又融化成了冰水,一阵北风刮过,乐成公主打了个寒颤,清醒了。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根冰冷恶心的木棍被塞到口中
“公主咬住了,开始行刑!”
啪!
第一鞭子甩落,力道用的十足,原本光洁的脊背上顿时生出了一道鲜红的血痕。
……
东宫内,所有人都惶惶然,已经有风言风语从掖廷传了回来,据乐成公主纵火罪名坐实,宗正卿怒不可遏,已经当场下令将其处死。
尽管这些人前脚还对乐成公主大加污蔑,但惊闻其被处死的消息,还是吓的忐忑不安,竟生出些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