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部龙武军已经在河东城一战后彻底整编,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掺入从冯翊郡招募的良家子,编入神武军中。
秦晋面色忽然沉了下来。
“陈兄弟身为长史,尽职尽责就是,其他的事,自有人负责!”
编入神武军后,秦晋为了区分老神武军,便将其分作前后两军,老神武军为前军,这支新成之军则为后军。
卢杞为前军主将,这后军的主将自然当仁不让的就是裴敬了。
陈千里为后军长史,但权力与他昔日在龙武军中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仅仅作为裴敬的佐官而存在。
各军整编之后,陈千里的主要差事也就完成了,现在当然无事可做。但他要请战,难道还是为了那些旧龙武军的人吗?
见秦晋黑了脸,陈千里只做不觉,仍旧说道:“后军乃新成之军,既少训练又缺实战,说实话能否承担起应有的任务,我是不敢打包票的。而今收拾叛军偏师,不正是以战代训的大好机会吗?”
秦晋暗暗叹息,他和陈千里的关系何时到了这等地步?原本该生死相托的兄弟,现在却要时时的提防着,让人好生难过。
然则,往事已矣,各人信念追求不同,秦晋自然也不敢再对他委以重任了。自己经不起接二连三的被捅刀子,运气也不可能一直都眷顾着自己。
想到这里,秦晋又是暗暗苦笑,原来他的潜意识里早就存了对唐朝的不忠不臣之心,否则又何以要放着为人甚是端正的陈千里呢?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之后,却发现陈千里已经悄然离去,心头又泛起一阵惋惜与惆怅。
秦晋现在手头上没了多少公事,唯一需要他做的就是等,等着卢杞和皇甫恪报捷的军书。但是,他最先等来的却并非报捷军书。
“使君,使君,游骑在风陵渡一带巡弋时发现了杨将军,身中箭矢,已然昏迷不醒!”
“谁?哪个杨将军?”
对于随扈甲士的禀报,秦晋满是不解。
“还能是哪个,自然是杨行本将军了!”
“杨行本?你再说一遍,他不是在长安吗,如何到了河东,还身受箭创?”
随扈甲士也是一脸的懵然。
“末将也不知晓原因,送来杨将军的探马游骑只说杨军找到他们之后就陷入昏迷之中了!”
杨行本曾在神武军中任郎将,神武军上下没有不认识他的,而且负责侦查警戒的探马游骑全都出自老神武军,自然也都识得杨行本,认错人的可能性极低。
“杨行本现在何处,速带我去见他。”
“已经被裴安置在驿馆,军中的郎中也赶去诊治了!”
由于杨行本来历不明,不便贸然将其带到县廷中来,裴敬心思果然细腻谨慎。
等秦晋到了驿馆之后,裴敬早就守在了此地,见到秦晋没等说话,眼泪就落了下来。
“杨二差点就没命了,使君快去看看他吧。”
秦晋一边疾走,一边说着:“命保住了就好,哭甚……”
“杨二身上的箭头郎中取出来了,是,是**弩箭所用!”
秦晋倒吸了一口冷气,如何杨行本身中**箭矢?但紧接着他又问道:“会不会是燕军的箭矢?”
燕军在造反前也是**,自然使用的也是**箭矢了。
裴敬摇了摇头。
“这些箭矢都是军器监新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