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司离枭用刀尖指着成羽亭,随即又一把抓起傅子芩吼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傅子芩的眼中早已没了神采,“是……他是在北郊行宫后山出生的那个孩子……”
司离枭放开傅子芩,不敢置信地看着蜷缩在血泊中的孩子。
“他才是……”傅子芩跌坐在地上,声音猛地尖利起来,“他才是弈昂!他才是我的第一个儿子!”
小太子惊慌地看着父亲,问道:“什么?!”
傅子芩毫无反应,司弈昂又转向皇帝,“父皇,父亲说的是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便听成羽亭爆出一阵瘆人的笑声,“你活该啊司离枭,你活该!”
“住口!”司离枭举起刀便朝成羽亭砍去,瞬间漫天飞血,往粘稠的地面又铺上一层嫣红的眼色。
“少主!”傅子芩扑向成羽亭,那人却已是一刀封喉,口中只能含糊不清地发着临死的哀鸣。
司离枭狠狠瞪了成羽亭一眼,立即甩开刀,将司弈恒抱起朝天牢外跑。
“父皇!”小太子一见也跑了出去,可惜脚程实在跟不上,刚出了天牢便不见了司离枭的影子。
“幼清……”司弈昂小声问着身旁的贴身太监,“他才是司弈昂,是什么意思?”
“这……”张幼清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司弈恒莫名其妙地成了皇帝的儿子……
“你说啊!”司弈昂捏着拳头狠狠地盯着张幼清。
“恐怕北疆王世子,是陛下流落在外的儿子。”张幼清答道,而且还比太子大些……只盼皇帝这一刀便解决了司弈恒的小命,否则当真争夺起来恐怕难以收场。
司弈昂对这答案全然不服,拍着胸口大吼道:“我才是!我才是司弈昂!”
说罢便狂奔而去,丝毫不理会身后张幼清的呼喊。
傅子芩用手捂住成羽亭喷血的脖颈,血丝却仍从他的指缝中溢出。
成羽亭艰难地转头,只能模糊地看见缩在墙角的小小身影。
那是靖禹和他的延续,他们曾来过这世上唯一的证明。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扶着他一步一步走上王座,向着世人恢复康南王的名誉,解除桃源族的禁锢。
不,不……
如果真的可以,他更想和靖禹做一对平凡的夫夫,带着他们的屹然生活在桃源。没有征战,没有流血,就这么安然地度过一生。
成羽亭的眼前渐渐被浓雾掩盖,悄无声息地结束了他这,汲汲营营,又疲惫不堪的人生。
“少主!”傅子芩大喊。
司弈守颤抖着两腿,慢慢爬到成羽亭身边。那人脖颈的裂口无药可医,就如他的哥哥一般失去了生气。
“少主……”傅子芩微微伏下|身,低语道:“你绝不会白死。”
司离枭急急地将儿子带出天牢立即召了御医过来诊治,却只换来一连串的“微臣无能”。
“无能无能,除了这个你们还会说什么?!”司离枭暴跳如雷。
“臣等该死!”钱御医又领着一众御医跪地磕头。
司离枭正要发怒,便听太监前来禀报:“陛下,北疆王求见。”
当年之事北疆王也插了一手,想必知晓其中细节,司离枭眼中一亮,道:“宣。”
司弈恒在内殿诊治,司离枭换了身衣服才在外殿接见司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