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又不是孩子了，还闹什么脾气么。”原来朱皇后早知道了这近半个月的事，开口问他，不过再确个准。

“臣愚钝，不能好好侍奉殿下。”

“你若还愚钝，这宫里还找得出几个灵巧的主来。罢了罢了，既是你们的事，便自己解决吧，我也不插什么嘴。”朱皇后使了个颜色，让青茱准备上菜。又凤目带笑地望向侧后方，道，“出来吧。”

华言正疑惑，帘后猛地窜出一个人影来，便一下扑到了他怀里。

“阿言！”半带着哭腔，来人将华言抱得紧紧的，连空气都舍不得漏进去半分似的。

“九凝？”华言心境动荡，不敢确定地喊了声。

“嗯，嗯！”对方用力应了好几声，直到朱皇后清咳了声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

华言伸出手来，用指间抹去了九凝眼角的泪珠，脸上露出了宠溺的淡笑：“别哭了，都这么大了，叫别人看见了笑话呢。”

“不管，我好不容易才又见着你一面。”九凝嘴里虽这么说，却还是很快收了声。

朱皇后朝青茱抬了下眼，“都下去吧，这里有红罗伺候着就行了。”

“是。”青茱应了声，很快就领着一干侍女们都下去了。

“红罗，我也累了，晚膳前先随我去小房歇息吧。”

“是，娘娘。”红罗扶起朱皇后，朝华言点了点头。华言即刻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厅中只剩了他二人，华言拉着九凝坐下，见到她，心中便觉得暖暖的，即使一句话都不说，彼此都明白。

良久，华言才轻启双唇：“秋姨还好吗？”

如今心中还挂念的，便是九儿与秋姨了。

“娘亲身子还好，只是很想见阿言。每次娘亲想你们的时候就会去神殿祈福。”

“是吗。”华言闻此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是啊，姬儿还在神殿。秋姨离姬儿那么近，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宽慰吧。

一句话后，来仪殿的主厅里的空气又沉寂了下来。华言细细地盯着九凝，仿佛怕看漏了什么似的仔仔细细地凝视着。

“九儿也长成美人了呢。”再开口的一句话，竟是这样意料不到的一句。

“什么嘛，说些别的啊。”九凝嘟囔着，她与半年前没什么变化呀，阿言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

“嗯。”华言应了声，却还是仔仔细细地目光停留在九凝身上，过了许久都未再言语一句。

“阿言，跟我去盛京好不好？六哥说只要你肯来一定好好照顾你。”九凝打破了沉默，她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把华言带回盛京去。

“九儿。”华言望着九凝褐色的瞳孔，心里虽然宽慰却未应允，“九儿，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九凝万没想到华言会第二次开口拒绝，一时之间怎么都无法接受。本以为这次，华言会答应她的。

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姬儿即使长睡不醒也还在盛京，为什么？！

“九儿，对不起，我还有未做完的事。”

“什么事？为什么一定要华言去做，我帮你做好不好？”九凝说话间已经带了哭腔，她好不容易来了东都，华言却不愿意跟她回去。

华言摇摇头：“九儿为什么想让我去盛京？”

“为什么？”九凝哽咽了声，才想起自己为什么如此执着要带华言走的原因。因为怕你孤单，怕你被人欺负，怕你一个人留下来会难过。

华言目光温柔的拉起九凝的手：“九儿，我很好，真的很好。”九凝无法反驳，光从外表上看，华言的确没有受任何苦。可是她心里，总是不安。

华言无言地将她拉近了，靠在自己肩头，只用这样沉默的方式安慰她。

“诶，怎么就你们二人？”门口蓦地传来轻快的语调，华言本来是侧对着门口的，侧过脸去，门口站着的，是一位黑发墨瞳的男子，年纪大约在自己上下，却有一股出尘的气息。那人竟也一瞬不瞬地打量着他。

“你怎么来了？”九凝偷偷揉了揉眼眶，泪珠都收了起来。

“臣月华言见过二殿下。”华言确了对方身份，起身行礼。对方倒不说话，走近了，朝着华言转了一圈，又上下细细地瞧着，面上禁不住露了赞叹的神色：“看来你就是小九嘴里的阿言了，果然不枉我在琉璃谷听她提你提到耳朵出茧。果然有这个资格！”

“殿下过奖了。”华言规矩合度地应了句，又道，“臣谢过殿下此次带九凝入宫。”

“好说好说。她都肯叫我师兄了我还有什么可为难的。”二殿下戏谑地笑了句，瞧着九凝，果然见她又羞又气地红了脸颊，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才聊了不过几句，睿禳听见脚步声，便朝着门口道：“太子哥哥，你可总算来了”睿禳本来就是从东宫出来的，想着机会难得去见月华言的，可惜听宫女说在皇后娘娘这，便邀了睿溯一同过来。没想到半途遇上了些麻烦，自己便先过来了。睿禳瞧着九凝眼神直盯着自己的太子哥哥，正觉不妙。九凝却忽然从身边冲了过去，一下到了睿溯跟

前。

二人呼吸都是一凉，睿禳暗叫该死，她若是再早些注意到，断不会让她这样冒失地冲出来。他这个太子哥哥，决不是好惹的。睿禳还没来得及补救，九凝却已先他之前开口了。

“太子殿下，东方九凝为之前的冲撞向您赔罪，望您大人大量不计较。”九凝正着神色迎面毫不畏惧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