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牧没有回答,匀速敲门,直等到屋内人直接打开了门。
瘦高的年轻人打开一条门缝,疑惑地问:“你是谁?”
“姜牧。”姜牧报上姓名。
年轻人谨慎地扒着门缝,准备随时关门,“什么事儿?”
姜牧实话实说:“有人委托我来找朱果。”
“不认识。”年轻人立刻回答,作势准备关门。
姜牧抢先一步推开门,趁年轻人不备,闪身进了屋内。
“你干什么!”年轻人挡在他面前,紧张地质问。
“我可以帮助你的老板。”姜牧越过年轻人,扫视屋子。
屋子内没有复杂的装饰,仅有最基本的设施,就像是平时并不住人,偶尔使用下的临时居所。老房子门厅不大,左侧一扇门紧紧关着,右边的门虚掩,里面传出隐隐的说话声。
年轻人身体紧绷,戒备地盯着姜牧,似乎准备随时扑上去。
穿着西装的男人拿着手机,从虚掩的右侧门里走出来,撇了撇年轻人,眼神锐利,无声地质问他怎么放陌生人进来。
“真对不起,是他非要闯进来。”年轻人鞠躬道歉,“很抱歉,纪哥。”
纪邵杰皱眉,不屑地抬抬下巴。年轻人得到示意,把屋门关上,然后自觉走到纪邵杰背后,立正站好。
“你好,我是姜牧。”姜牧看他们锁上门,伸出手欲与纪邵杰握手。
门厅里只有一个沙发,纪邵杰没有搭理姜牧伸出的手,也没有邀请姜牧入座,反而自己走过去坐下,翘起二郎腿,“姜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儿?”
姜牧被晾在原地也不介意,他把手插在兜里,“我可以帮你摆脱朱果。”
纪邵杰仍然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眼神却明显亮了一下,“那姜先生说说办法。”
“你先放了朱果。”姜牧说。
“呵。”纪邵杰冷笑,“姜先生以为你有能力提出要求?”他随意挥挥手,从卧室里又走出两个彪形大汉,身材魁梧,戴着墨镜,一左一右站在姜牧旁边。
姜牧:“……”
“还请说出办法。”纪邵杰双手合十,撑着下巴,“姜先生也不希望我动粗吧?”
姜牧斜着头往左看看,又往右看看,两名大汉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墙壁,等待纪邵杰下令。
姜牧突然“噗嗤”乐了,他指着其中一位的挺拔的肚子笑道:“现在保镖都这么大肚子吗?”
纪邵杰愣住:“……”
“咱就不玩这黑社会游戏了吧?”姜牧笑着说,“我是真来帮你的。”
被说肚子大的汉子脸猛地红了,捂着肚子,满脸委屈地看着纪邵杰,“纪哥——”
纪邵杰看着那位的肚子,自己也装不下去了,懊恼自己怎么找这么个来滥竽充数。他捂脸苦笑,“小刘给姜先生搬把椅子来。”
“那我们——?”大肚子汉子犹豫地问纪邵杰。
纪邵杰吩咐:“你们随便去做点什么,我跟姜先生单独聊聊。”
一番忙碌后客厅多了把沙发椅,纪邵杰也正襟危坐,不再装出之前那副黑社会老大懒散的样子。
“对不起。”纪邵杰道歉,“我第一次绑架别人,业务不熟练,所以才像刚才那样对待姜先生,试图把您恐吓走。”
姜牧逗他:“没事儿,多绑几次就熟练了。”
“……”纪邵杰果断跳过此话题,“朱果被他们迷晕了,在屋里睡觉呢,您要是担心可以去看看。”
“不担心。”姜牧摆摆手,看他这副老实的商人样,就不像能伤人的人。
“先生刚才说可以帮我摆脱朱果?”纪邵杰期待地问,“是真的吗?”
姜牧点头:“但你得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惹上他的。”
“我也不知道。”纪邵杰回想到这些糟心的事,愁眉苦脸地说,“就是有一天,大概三个月前,发现自己经常失去一段时间的记忆。”
“每次多久?”姜牧问。
“开始也就十几分钟,后来慢慢变长,最近一次得有4、5个小时。”纪邵杰回答。
姜牧:“频率呢?”
纪邵杰:“2-3天一次,没规律没法预测。”
姜牧:“好的,请继续说。”
“第一次觉得奇怪是在一次公司高层会议上,当时要从两个产品里选一个投资。简单来讲就是a和b两个产品,a是我大伯他们推荐的,b是另一个高层推荐的。”纪氏是家族企业,纪邵杰是这一代的掌门人,公司现任ceo,“我比较中意a产品,几乎等于已经定下了。但在失忆的那段时间,我莫名就签了b产品的合同。”
纪邵杰的大伯和那个高层互看不顺眼,岗位又处于竞争关系。纪邵杰为了平衡两人,在可控并且合理的范围内,本着对两人是轮流“宠幸”的方针,机会一人一次,成功的让俩人一直相安无事。这次机会本来轮到大伯,但由于纪邵杰临时改变主意,打破了俩人的平衡。好在纪邵杰及时发觉,安抚了大伯,挽回了可能造成的损失。
“就因为这个事件,我去看了我的私人医生。我当时以为自己患了失忆症,拍了ct,但结果显示大脑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受到损伤。最后医生猜测我是中暑了。”纪邵杰无法接受医生的猜测,“但那时候刚入冬啊!”
姜牧:“……”
之前给姜牧开门的年轻人端着两杯茶水过来,纪邵杰拿起一杯,介绍道:“这是我助理,小刘。”
“你好,刚才抱歉。”助理把另一杯放在姜牧面前,“有什么需要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