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仙神二族，又有什么坏处？”石昊不解地道：“晚辈也与许多修士都有打过交道，他们走的，本也是修仙之路。那么这些仙神二族，和最初的人族，区别很大么？”

他想起了遇见过的，如帝天、如血魂、如楚剑仁，这些人都算是修仙者。若是说，修仙者、修神者修到最后，便会变成仙神二族，那么这对于人族，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啊。毕竟两者，是根茎与枝叶的关系。

黎老摇摇头，冷笑一声：“没有关系？关系大着呢。我且问你们，可看得透老夫修为？”

石昊两人摇头，这不是开玩笑嘛，面对一个极可能是祖境的修士，他们怎么可能看得透？

黎老道：“你们看不透我的修为，虽说也算正常。在你们看来，老夫的修为，气息上似乎如修巫者般，故而最初才猜测老夫为巫神境界吧？你们且看，老夫现在又是修的什么？”

石昊怔了怔，猛然反应过来。眼前这位老者，别的不说，光是可轻易知晓6压存在，和自己两人到来过程便可知，纵然不是一个太古年间的高手，也定然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大能，至少也该在祖境以上。这样的高手，自是不可能去修巫。身上有巫的气息，大概是因为在荧惑待得太久，对巫道有所涉猎，却绝不可能是其主修方向。

而除了这巫的气息，甚至此时黎老将其刻意压制下来后，石昊竟是在其身上连半点儿气息的异常都现不了。整个人从气质上到修为波动上，竟是无法察觉到一星半点，似乎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老人罢了。

但这却绝不是单纯的收敛全身气息后，令修为低微者无法察觉气息那么简单。这一点，就算是石昊自己，在面对一些弱小者时，也可以轻易做到。

但黎老却不同，虽然收敛了气息，似乎像是个普通人了。可实际上，对于石昊两人的压迫感，和那种强者的威压，却猛地暴增。让两人猝不及防间，险些就受创。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面前的黎老，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横亘在他们面前一样，根本就无法测量这山有多高。

石昊对这样的情况，完全一无所知，顿时懵了。而白灵，毕竟生于太古，知道的比石昊多些，猛地想起了什么。

这种现象……只有一种可能……

“黎老……你是……”她瞪大了眼睛，一脸惊疑不定。

黎老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老夫便是体修，说起来，和你们妖族还有些相似，却又有所不同。因老夫，仅仅只修肉身，魂魄、修为甚至连天道，都不去感悟。所有的一切，只为将自己打造成一具宝体，无物不可侵，无法不可破！”

说着，他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长刀。刀身修长，寒光逼人，锋锐之意让石昊、白灵的肉身都有种被割裂的感觉，慌忙向后退了几步。

却见黎老毫不在意一般，挥起长刀，向着自己眉心便是一刀挥去。

两人还没惊呼出声，便听见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再定睛看去，却现那长刀，竟已经落到了地面上，断裂成两截。锋利的刀锋，还深深的插入了地面中。而再看黎老的额头，居然连一道白印都没有留下。

这是什么肉身强度？

石昊当真是震惊了，这把刀的品阶，他估摸不准，但他自己的肉身，原本他还有自信，要比葬魂谷时进步了一大截，几乎和天仙差不多了，可算是肉身成仙。然而却连这刀自然散的锋锐之气都有些承受不住的样子。换而言之，这刀……怕是至少也在天级以上，近乎于先天灵宝了！

黎老随手将手里那把断刀丢掉，毫不可惜的样子，让石昊看的一阵心疼。这么好的刀……就这么成了试验品，简直是暴殄天物啊……老爷子你自己用不到，给我也好啊……

“不必惊讶，体修修到了祖境，的确就有如此威力。而以你俩的资质，若是有朝一日到了祖境，光凭肉身强度，怕是连老夫都不如。”黎老笑着摇摇头，不无嫉妒的道：“没办法，级神兽实在逆天，这是血脉天赋决定的，羡慕也羡慕不来。”

说话间，黎老已经散掉了他的威压，石昊两人，这才感觉轻松了些。白灵若有所思的道：“黎老的意思是，仙古、神主那二人的做法，是断了除修神、修仙之外的路么？”

“这只是其一。”黎老点点头，又摇摇头，叹道：“你们可曾奇怪过，若是级神兽，或者那些修仙、修神中的各种奇异体质，修行的度极其逆天不说，甚至于越级越阶而战，如同家常便饭。元婴、化神、返虚……这些三界后定的阶位，对这些妖孽来说，几乎没什么实际意义。而那些普通修士，无论修神、修仙、修妖，却只能按部就班，虽说也在进步，但除非天大的机缘，否则永世也别想和那些妖孽有竞争的机会？”

石昊两人都怔住了，对这点，他们还真是从来没注意过。理由很简单，他们自己就是这些妖孽中的一员啊。

石昊一脸迷惑：“难道不是因为资质足够好，所以才能如此么？”

“这只是很小的部分理由罢了。”黎老冷笑一声：“资质，你觉得什么是资质？就凭血脉，根骨、体质？若是如此，大家辛苦修行，为的是什么？就比如姑娘现在肚中的骨肉，将来别的修行者，就算修行一百年，一千年，都未必比得上这孩子将来修行一个月，一年来得快。你们说，这公平么？若是如此的话，修行还有何意义？”

“呃……”石昊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