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炎无痕娓娓道来，石昊一阵心惊肉跳，对眼前的炎无痕，不得不重新做出评价。

仅仅是通过些很是模糊，看起来也互相不关联的事情，就差点儿把他和白灵，是因为逃命，才意外降临到此地的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虽然真正的原因，尤其是石昊进入阴风峡谷内域的原因，并没有猜出来。但如同这种死地求生，于死亡中极致升华，诞生一线生机这种事情，本就是几乎不可思议的。对于炎无痕而言，无论他想象力再怎么丰富，也不可能想到这一点上来。

但即便如此，也足够让他对炎无痕，从此刮目相看了。

炎无痕自是不知道他的一番话，对石昊的心神造成了多么大的震动，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既然我们这里的世界，是一片近乎于对外隔绝了的世界。那么对于大人你们来说，这里并不是一个值得留恋的地方。修为到了你们如此地步，追求的是在与一个又一个强者的争锋中，磨砺自己的快感，而绝不是仗着自己的一点实力，便从此躲在一个地方，称王称霸这般短浅。至少，两位大人绝不是这样的人。”

石昊不得不不情愿的又点了点头，显然，炎无痕的这番话，又说中了他的心理，见炎无痕又顿住了，不禁有些恼怒的问道：“既然如此，你觉得我们又为何要留恋这里呢？”

炎无痕一笑，不慌不忙的道：“是啊，这个世界，对外几乎封闭，没有任何强者会找过来。而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最强大的那几个存在，在你们眼中，恐怕也只是不过如此罢了。对你们而言，似乎完全没有道理留恋于此。更不至于为了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东域部族，如此呕心沥血，披肝沥胆，侠义心肠……”

一连串的赞颂之词，仿佛不要钱般从炎无痕嘴中一个个的蹦出，如滔滔不绝，连石昊的脸皮，都有些承受不住……

“……所以，你们原本是没有理由，去建立这什么东域联盟的。”说了半晌废话的炎无痕，终于停了下来，歇息了片刻才接着说道：“只是，殿下曾经说过，而今天外的那妖族，处境似乎不妙。如此联系，那么殿下是如何打算，便也不难猜测了。这个世界，如此隐秘而难以寻找，简直是个天造地设的休养生息之地。大人先是整合了黑虎部，又建立东域联盟，控制了整个东域，接下来，东族残部、巫神殿，甚至海人，也必将一一匍匐于大人脚下。殿下如此做，当然不是为了在这区区偏僻之地称王称霸。恐怕，其实是为了将来，那天外妖族大举进入这个世界，提前铺路吧？”

石昊这下彻底震惊了，他的打算，居然被炎无痕彻底看破了？这个初次见面，给他的感觉除了粗狂，就是没心眼，似乎还有点儿傻的人，心思竟是缜密到了如此程度？

“殿下无需怀疑无痕的用心。”见石昊面色未变，炎无痕笑了：“炎无痕并非是整个东域联盟唯一的聪明人，殿下的这般打算，也未必就无痕一个人看了出来。况且，纵然是站在我们九黎一脉，包括东族，乃至海人的角度来看，殿下的举动对我们也未必没有好处。”

“说下去。”石昊现在是彻底被炎无痕这段话，给吸引住了，不由下意识的说道。

“其实殿下想必也早就知道了。这个世界虽然安全，但生活了千年、万年、百万年，始终都是如此，不曾有一点变化。外人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胆小而满足现状的人固然占了大多数，但渴望真正与天外接触，渴望真正行走于星空中，如大人一样的人，也绝不会少了。虽然有风险，但与这前景比起来，就算不得什么了。”

说到这里，炎无痕话锋一转，又拉回到了一开始的话题上：“无痕自己，也同样如此，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呢。且殿下当初获得了信仰之力，无痕便对之生出了兴趣。如今，之所以要脱离炎龙部，放弃少族之位，是因为……”

他的口气，陡然加重，脸上的神圣之色，似乎也更加浓郁了：“无痕要为殿下，立万世大教，开普渡之河！”

石昊像是重新认识一般，上下打量着炎无痕，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个脑袋不怎么灵光的纨绔。却没想到，你竟是心思如此剔透。你说的事情，几乎九成都说中了。你的理由，于我们而言，的确有着莫大的诱惑。不过即便如此，炎老他尚且春秋鼎盛，再活个百年都不在话下。若是修为有所突破，还能更长。你也不用为此，就要辞去少族，甚至脱离部族啊？”

炎无痕一脸平静，脸上神色坚定，坦然说道：“不瞒殿下，无痕此请，除了确实有此志向外，实则也是有着私心的。从小的私心来说，我为炎龙部少族一日，和为大人所立的大教祭司一日，与大人的亲疏程度可是截然不同的。但无痕，又确实是炎龙部的人，如此对于我接着当那什么少族，对于我，对于炎龙部而言，好处更大。”

石昊点头，这是人之常情，就连之前炎龙要石昊两人去劝炎无痕，也是含了一定的私心的。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一点。

“至于从大的私心上说，此事事关日后九黎、东族等该如何与殿下的旧部相处，以及地位何如。毕竟，此时的九黎一脉，显然不可能阻止殿下做到这一点。现而今的东域联盟也好，甚至殿下以后，整合了东族残部，乃至整个巫神殿、九黎一脉、甚至海人也好。实际上，对于殿下来说，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