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突破妖皇境界，几乎不可能！而且，一旦试图突破，失败的后果最严重的话，也许，便是身死、魂灭，形神、不存！”丹辰子紧紧盯着石昊的眼睛，想看看石昊听了他这番话会有什么反应。

石昊的目光闪烁了一番，随即却摇摇头笑了起来：“前辈，你这番话，可真是差点儿动摇了晚辈的道心了！”

“你没听清我说的么？你几乎不可能成为妖皇了。若是现在停止修炼，或许还能保住这一身修为，和你的性命！”丹辰子叹了口气，眼神却很清澈，语气很是真诚：“你该明白，我没理由骗你什么。就算你成为妖皇境界，要成为能威胁到我的存在，还需要很久很久……”

石昊耸了耸肩，又摇了摇头，洒然一笑：“前辈你多想了，晚辈当然明白前辈再说什么。但，前辈也说了，是几乎不可能，而非绝不可能！就算晚辈灵魂本源没有问题，光是那一次次的天劫，就足以令无数人望而却步。但古往今来，会有多少人因为恐惧天劫，而放弃了修炼呢？”

略微顿了顿，石昊却继续微笑道：“更何况，修炼过程中的危机，又哪里比得上一次次厮杀。就比如今日，若不是前辈心怀磊落，怕是晚辈现在已经死了。”

丹辰子听了一愣，旋即大笑起来：“你这孩子，现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这个？”他盯着石昊，目光犀利，语气也带着些压迫力：“你现在前路几乎断了，就不怕吗？”

“当然怕了。”石昊又耸了耸肩膀，但随即又一摊手：“任何人，总会有害怕的时候。只不过，对我而言，需要怕的事情太多了。像这样成败全在我一身的事情，所谓怕与不怕，却实在不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了……”

丹辰子深深看了石昊一眼，良久后，方才叹了口气：“妖族这些年日子越过越惨，不过几个妖王倒是都很有骨气。你小子倒也不愧传闻所言，难怪能捅那么多娄子出来。”

“前辈谬赞了。”顿了顿，石昊犹豫了一下，才终于问出那一直憋在自己心里的问题：“前辈，之前那牟寻一身上那种气息，晚辈以前也曾经见过。不过，虽然知道这气息令晚辈非常不舒服，但却从来不知道这究竟是何来历。前辈博闻，想必能有所教我。”

听石昊说起了这个，丹辰子顿时皱紧了眉头，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这令石昊一惊，之前在南云城见那病老人时，还有这次，提起那如牟寻一身上的所谓“魔气”，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再加上，他自己甚至都险些沉沦在中，这令他不得不再次对这神秘莫测的所谓“魔”更加多了几分忌惮。

良久之后，丹辰子才苦笑几声，斟酌着语句：“你若问老夫这所谓的‘魔’究竟是什么来历，却是……问错了人，老夫也不是很清楚。”

见石昊被他大喘气的说话气结的样子，丹辰子笑了笑，继续道：“不过，老夫倒是知道，这所谓的‘魔’，怕是与那突然崛起，却又神秘无比的万灵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于，将万灵殿形容为一个‘魔窟’，却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万灵殿……”石昊也皱紧了眉头，他想起了在南云城的经历，那如梦魇般的魔音“万灵的归宿……是黄泉……”

至今想来这句话，和其背后的含义，却仍然是不寒而栗。

“那么，究竟，什么是魔？”石昊深吸了口气，认真的看着丹辰子，想要知道这个在前世多半只是形容词，而今却居然真实存在的物事，究竟算是一种什么？

“你觉得魔，是一种什么呢？”丹辰子微笑看着石昊。

“一种种族？还是一些邪恶的功法？或者就只是单纯指出那些心性不端的修炼者？”石昊想了想，如此答道。

“你说的，也算全对，但也算全错。”丹辰子又叹了一口气，感慨道：“所谓修炼者，虽然论出身，有的为人，有的为兽，乃至流水顽石、花草树木。但无论如何，拥有灵智是第一步，‘人’，在这上面便占据了先天的优势。但无论如何，有了灵智，便懂得了思考，便自然有了喜怒哀乐，也就有了七情六欲。”

石昊点点头，丹辰子这话说的却是毫无问题，所谓修炼者，看似高高在上，其实也同样只是一群人而已。只是比凡俗而言，拥有更加强悍，甚至可以说是不可思议的力量而已。但本质上，却也没什么不同。

“而修炼一道，本就是一条艰难之极的道路。修士都可以拥有强悍到，甚至到某一阶段敢于直面天道的程度，那么天道自然会在其成长过程中塑造种种麻烦。而凡俗的七情六欲，便是最好的引子。如那牟寻一，便是因为其心中对丹宝的妒忌，以及对权势、力量的渴望，导致内心入魔。最终，他也心甘情愿被其所诱惑，最终便成为了你看到的那个样子。这种诱惑，天赋越是强大，进步越是快的修士，就越容易碰到。因为，进境越是快的修士，就越是可能会伴随着许多经历，总会出现诸如‘复仇’、‘贪婪’、‘嫉妒’之类的情绪，这些都算是负面情绪。反倒是那些修炼慢吞吞，甚至总是在境界的大限到来前才惊险突破，看似经历很平庸，天赋也看似很一般的人，却总是灵台通明，不同担心这些问题。我想……你小子，怕是也经受，或者正在经受这些吧。”

石昊老老实实点点头，这却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况且对方没准早就看出了这一点。

“但是，这道理我明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