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听不清楚吧,王曼丽脑子乱成了浆糊,怎么都抹不去花季女孩子望向自己丈夫那亮闪闪的目光。
久远的早已被自己压进了箱子底的往事滚滚而来,想起了和王进的初始,也想起了自己对婆家人的过分之举。
当年,与王进比邻而居的刘英俨然准儿媳,出出进进王家,亲戚里道也都知晓。只是王进心里说不上欢喜,也说不上不喜欢,总觉得他们之间缺乏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可是家人都认可,也就听之任之,摇摆不定。
直到那一天,遇到了王曼丽,一切都在那一刻改变了方向。
那是个星期天的下午,不知为什么,睡过了午觉,听着父母又在念叨结婚的事,突然觉得很无聊很憋闷,随便找了个理由,王进一个人溜溜达达走出了家门,来到了大街上,走着走着,走到了以前不常去的有些偏僻的水渠边。
望着有些荒废却很安静的四周,心情亮堂了许多。这时,对面勾肩搭背、骂骂唧唧走过来三四个喝醉了酒的壮实小子。王进心头一紧,这可是他们镇上人见人头疼的小混混,怎么遇到他们了?不会找自己的麻烦吧?自己可是孤身一人,冲突起来,是要吃亏的。
正想着对策,却看见几个人擦过身边,冲着自己身后去了。妹啊姐啊,下作话一大堆,这是怎么回事?王进一回头,眼前不由得一亮,只见一个肤色幽深、眉眼俊俏的大姑娘撩起一脚飞向正在歪向她的混小子。
“嗷”的一声,混小子捂着裆部坐在了地上,其他几个看着大姑娘那气势,怒目圆睁,舍我其谁,吓得缩了手脚。又看到王进人高马大地转过身来,还以为他们是一伙的,拽起坐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同伴,头也不回,四下里逃散了。
大姑娘眉毛一挑,看了王进一眼,就这样,王曼丽,一脚定乾坤,一眼定终身。瞬间击中了王进的心,让他沉沦,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这个黑姑娘,坚决的忤逆了父母,不但取消了和刘英的婚事,还风风光光娶了她。
“用过了,还给你。”站前桌子前,看着愣愣的王曼丽,向春早把身份证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手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哦,没有没有。这一大早又是家又是学校跑了个来回,怕耽误事儿,走得太急了,有点儿难受。”瞥了眼向春早和蓝妮狐疑的目光,收起身份证,王曼丽连忙掩饰道。
保准有事儿,蓝妮眸子一动:“曼丽姐,刚想起来,我同学,就是于晴,你认识的,他儿子也想学点特长,要是可以,你也和姐夫商量下呗?”
“行,等我问下。”结婚至今,一直把自己捧在手里,宠着惯着,而自己呢?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只是嫌弃那么简单吗?想着和丈夫多日没正经说过话,越发觉得不是滋味,王曼丽嘴里像是嚼了蜡,“别着急,我家王进这些日子确实忙,得空吧。”
“你们仨别说了,干完活了?”没有什么能逃出我老李的眼睛,曼丽准是遇上坎儿了,给她时间缓冲吧,李军走了过来,“老白交给你们的资料都完工了?我还等着米下锅呢。”
“可不是吗?都是让身份证给闹的,不说了,干活吧。”对着蓝妮眨了一下眼,向春早坐了下来,打开了电脑,“对了,老李,我的做好了,打印出来给你?”
“好。”李军点了点头,“你俩也是,做好了打印出来给我,我来收尾。”
办公室总算安静了下来。
拿起打印出来的几页纸,向春早瞄了瞄王曼丽,到底什么事儿?能让她慌成这样?刚才就是去了一趟学校,是发现王进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还是遇到秋实了?
“你们都在,都忙是吧?我长话短说,明天我要去省里开会,老李跟我一起去?”白长生推开门,抱着一摞档案袋走了进来,放在了向春早桌子上,“收起来存档吧。”
“哎呦,我这刚回来还没缓过来,要不,你们仨谁去?”最近总觉得不舒服,也不知是哪里出问题了,李军晃着脑袋,看向三个各自忙着的女人。
“来回就两天,不能坚持?呦,你这脸色真的不大好,是该好好休息下。”白长生走近李军,皱了皱眉,转向了向春早、蓝妮,还有王曼丽,“谁去?”
三了女人对望了一眼,谁都没有表态。
以往有这样的事,都是王曼丽争着抢着,已成习惯,几个人都由着她的心,都不愿与她理论,这次自然也是等着她应承下来,然而,此时却见她低下头,不言不语。
白长生也奇怪起来,凡事掐尖的王曼丽怎么了这是?反常得很!不禁也愣在当场。
“要不,我去吧。”总不能这样晾着老白吧?瞥了一眼不像是要答应的蓝妮,心一软,向春早接过了话头。
还是春早做事得体,白长生心里赞许,面上一笑:“好,就这么定,明早七点就出发,就在单位门口集合,可别晚了。”
“集合?几个人去?”李军看了过来。
“噢,还有秋实和周吉,一辆车就够了。”推了推眼镜,白长生向门口走去,“你们忙吧,我回办公室了。”
什么?秋实也去?向春早注意到王曼丽的眼皮动了一下,却没有抬头,继续盯着她的电脑,面无表情。
回头再看,白长生已不见了影子,只有门扇微微动着。
突然,响起铃声,几个人都知道,是王曼丽的手机响了。
“哦,知道了,嗯,再见。”挂了电话,王曼丽长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