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不将疑问摆出来,却一次次若有似无地考验着周围人。
李變天就像一个居高临下神邸,冷眼看着他人像小丑般给他上演一出出好戏。
对于这样的雄性生物,相信只要是男人,就不会喜欢。
但,这终究不是主要因素,令傅辰早早动了杀机却隐忍至今,伺机而动的原因要从知道犀雀乃李變天所有开始。
在推测出沈骁、蒋臣等人背后真正的主子是李變天那天后,傅辰就一直在等待机会,如果不到万无一失的时候,他从不曾暴露出哪怕一丝这方面的想法。
一个他确定的结论,李變天不认识他,不然何必大费周章带他出来。
那么一开始,沈骁、蒋臣他们为什么就认定了他,必须要杀他。
定然有什么他还未理清楚的理由,但这都不重要,只要李變天一死,这些理由也就埋葬在地底了,想杀他的祸根也就顺势解决了,他有其他时间来寻找答案。
傅辰静静的地想了会,将李變天拖到岩石上后,他就坐在一旁休息,一手还放在李變天身上,因为外面没什么光线,无法视物,他只能靠触感来确定李變天的存在。他现在的状态也不好,失血过多后,虽然用了李變天的药,精神劲还不错,但刚刚止血的伤口浸泡了水之后,又流血了。
傅辰摸了摸李變天的脸,湿的,还挂着水珠,感受着对方的脉搏和呼吸,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
默默计算了下李變天昏迷和清醒的概率,机会只有一次,失去了这次还可能有下一次吗?
李變天还会落单吗?就算落单,能这么昏迷过去?
值得赌一把!
那只杀了邵华阳的匕首,还在。
傅辰摸了出来,眼神猛地迸shè_jīng光,确定好李變天的身体所在方位,朝着那人胸口刺去!
啪!
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了傅辰,一道略显温吞的声音响起,陈述句,“趁着我昏迷,想杀了我。”
黑黢黢的夜里,耳边是湍急的水流声,还有已经离远的追兵喊叫声。
这些都在傅辰的感官中消失,只有李變天突然暴起,反握住他的手夺去了他所有感官,将那刺刀反手对准傅辰的颈部动脉,只有毫厘的距离,傅辰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那尖端刺入肌肤的疼痛。
耳边,是李變天温热的吐气,漂浮在傅辰耳边,男性的磁性混合着危险的气息,一声上扬的疑问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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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偏殿,当梁成文将那一株用于解毒的草药拿出来后,邵华池就陷入长久的沉默。
不动声色的模样令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良久,在梁成文跪得双腿麻木的时候,才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那株天下剧毒,天星草吧。我记得你说过,我中毒的时间太久了,毒素早就深入骨髓了,根本无药可解,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
“您记得没错,的确这是唯一的办法。”
解除毒性,恢复容貌,这可以说是邵华池一直以来的渴望,因为它,从小到大受了那么多的欺辱,曾经傅辰看到的,那不过是冰山一角。被晋成帝十几年如一日的认为他是个残废,不配继承皇位。
那些记忆没有消失,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清晰深刻,但邵华池没有冲动,在长久的夙愿真的得手了后,他反而发现容貌、剧毒、残疾,已经不是他最在乎的东西了。
就像母妃曾经说的,中毒、残疾这样的印象,是让他人轻视自己的保护伞,他现在还不能动这张脸。
邵华池揭开了半边面具,露出了那长满毒瘤的部分,摸着凹凸不平的地方。
缓缓摩挲着草药,才开口道:“先制成药丸,以备我之后选择恰当的机会服用。”
梁成文一愣,他还以为以七殿下要的那么急,是想要立刻服用的。
“另外与宫外的景逸联系,让他帮忙一起想办法弄一张与我现在这半张脸一样恶心的面皮。”似乎格外强调了“恶心”两个字,也不知道是嘲讽他人对自己的称呼还是在自嘲。
景逸?
面对梁成文的疑惑,邵华池忽然想到梁成文离开的太久了,自然不知道这号人物,便简单介绍了下,让他用以前联系嵘宪先生的方式联系景逸。
从这样的语气中就能听出,七殿下是很信任这个叫景逸的人的。
景逸自然没有跟着进宫,他不是太监,也不可能像诡子等人一样,变成太监陪在邵华池身边,自然就待在宫外,几乎完全接替了曾经的嵘宪先生做的事情,为邵华池管理宫外的势力,在邵华池出宫的时候进行报告,有紧急事情也会加快联络方式。
也不知是不是梁成文的错觉,他总觉这次回来后,殿下的变化非常大,不仅仅是让他吓了一跳的黑发变成了银发,还有气质。
虽然是同一张脸,但气势方面却和以前天壤之辈。
连长期待在邵华池身边的诡子等人都能感觉到邵华池的变化,更何况是那么久都没见的梁成文,感受更加直观。
是那种说不清的威压,无时无刻不压制着他抬不起头。
门外传来诡子的轻声报告,说是延寿宫那儿出事了,要邵华池亲自去看看。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看太后。”
门外的人,沉默告退。
“你这次出去为我寻药的事情,父皇自是清楚的,这事情你便说没找到吧。”邵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