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终于有点回过神了,注意力却都放在奥斯顿身上——看他身上穿的不是名牌,咖啡的味道也是最普通的速溶那种,虽然气质还不错,不过应该是个习惯性装逼的乡巴佬。
安德烈习惯性傲慢:“谁说我们是朋友,我是鹿的恋人,你又是谁。”
鹿鸣泽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听着,突然捕捉到安德烈奇怪的发言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没等奥斯顿说话,他就赶紧开口:“谁是你恋人!我压根不认识你好吗?!”
安德烈委屈地看了鹿鸣泽一眼,又看向奥斯顿:“鹿,你是不是因为这个人才这么说……”
奥斯顿也下意识看了鹿鸣泽一眼,后者又憋屈又郁闷,什么眼色都使不出来,只翻个白眼给他。奥斯顿突然笑了一声:“想多了,我的存在影响不到阿泽的判断。他说跟你没关系,你又坚持你是他的恋人,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吧。不如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为什么告诉你?”
“因为我决定你是不是能再见到他。”
安德烈眨巴一下眼睛,不乐意地皱起眉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奥斯顿摊开手:“你不必管我是什么人,只需要知道我的决定具有重要作用就可以了。”
安德烈将脸转向鹿鸣泽,后者急忙拍拍奥斯顿的肩膀点头:“没错没错,我的事都归他管,他说什么都对,你有话就跟他说好了。”
他说完偷偷捏着奥斯顿胳膊上的嫩肉用力拧了一下,小声警告道:“但是你可别过分啊,为了骗钱签订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我可是不会答应的。”
奥斯顿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说话却是对着安德烈:“那么,或者你想现在就离开呢?”
安德烈苦恼地想了一会儿,他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里,知道鹿鸣泽住在这间旅馆,让他现在离开那是不可能的。他一直自认为当年的事两人并不算分手,只是因为家里人逼他结婚,鹿鸣泽才负气离开,这几年他很多次都找人去寻找鹿鸣泽,但是一直没有找到。
“我当然不会离开,我今天就是要带鹿回去的!当年的误会我会解释清楚。”
安德烈迟疑一下,问奥斯顿:“你是鹿的……父亲?还是家长?如果你可以给他做主,我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噗!!!!”
鹿鸣泽没忍住喷笑出声,然后把脸扭到一旁,笑得肩膀一抖一抖,奥斯顿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依旧保持微笑看着安德烈,只是把右手手腕的衬衫袖子轻轻折上去,又放了下来。
安德烈不明所以地挠挠头:“鹿……你笑了是什么意思,原谅我了吗?那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解释清楚的。当年我只是因为发情期,跟那家伙撞在一起,我爸爸又给我下了圈套,才……才那样了,我爱的人是你,这几年我一直都在找你啊,我见过的所有人中,你跟我是最合拍的!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也很快乐吗?为什么会因为区区一个oa就离我而去……”
“你给我打住!”
鹿鸣泽听不下去了,他撸着袖子朝安德烈走过去:“我就这么问吧,您今天来找我到底是干嘛的,是来求和呢?还是来找打?身上不痛快我可以成全你。”
弄个oa怀孕都半年了他一点消息都没得到,这傻逼还毫无心理障碍地跟他在一起。如果当年的oa已经给他生了孩子,他孩子都该五六岁了吧,安德烈还去夜总会那种地方。事实证明这个人就是习惯性天然渣,跟对象是谁没关系。
安德烈一看见鹿鸣泽撸袖子就条件反射地缩脖子,他抱着脑袋小声而迅速地说:“我找你当然是为了挽回你,当年我们配合多默契,被人成为底下城最佳拍档,你打架我下注,每次都赚得盆满钵满何等逍遥快活……鹿啊,没有你的这些年,我真是受够了,做什么都不痛快,我想回到我们以前……”
安德烈可能是想用金钱来挽回鹿鸣泽,因为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中,就是金钱至上的,没有任何人会拒绝财富,如果对方拒绝了,那一定是因为这笔财富不够巨大。
鹿鸣泽听完他的忏悔提拳就要揍过去,被奥斯顿拦住:“等等,阿泽,你先坐下。”
鹿鸣泽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后者微笑着点点头:“坐下吧,我的问题还没问完。”
奥斯顿对安德烈说:“你说你们是恋人?”
安德烈用力点头:“当然了!”
“谁能证明?”
安德烈好笑地哈了一声:“这需要证明吗?!我自己就是证明,鹿也是!”
奥斯顿微笑着说:“阿泽说你们已经分手了。”
安德烈哼了哼:“我们是有误会,当年他自己跑了,不算数,我这边可没承认我们分手。”
奥斯顿点点头:“我对现在的恋爱模式不是很在行,原来有一方没有承认分手,就不算分手。”
鹿鸣泽抱着手臂倚在墙上,听到这里不由冷笑了一声——嘚瑟吧,继续嘚瑟,虽然他听不懂奥斯顿要说什么,但是他敢肯定,这个男人已经开始给安德烈下套了。
哦,说不定早就下好套了。
安德烈顿时觉得很有戏:“我们年轻人的事情就该让我们年轻人自己解决,你就不要插手了,不过你要想支持阿泽的幸福,我还是很欢迎的。”
安德烈总听奥斯顿叫“阿泽阿泽”,又默认他是鹿鸣泽的长辈,就觉得这一定是非常亲密的叫法,于是也努力按照这个发音来叫。
奥斯顿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