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术不正。”
鹿鸣泽又朝天翻个白眼,他都把口味两个字吞下去了,也能听出心术不正?
鹿鸣泽把脖子抻得老长,故意在奥斯顿耳朵边上说:“装什么,又没别人。咱们男人……不,雄性,私底下哪个不是流氓。”
奥斯顿又不说话了,鹿鸣泽以为他要沉默到底,过了一会儿奥斯顿却突然开口:“有。”
鹿鸣泽反应半天才回过味,他沉默了一下,在后面用手捅捅他:“感觉好不好啊?”
奥斯顿这次回答得很快,而且斩钉截铁:“不好。”
“……骗人的吧。”
仍然回答很快很坚定:“没有。”
……突然两个字两个字蹦,什么毛病。
鹿鸣泽挠挠自己的头发,非常疑惑——不是说天生相配么,怎么会不好呢?难道是……技术问题?鹿鸣泽脑内疯狂脑补着奥斯顿这种看起来很老司机的家伙花样翻车的场景,都要把自己逗乐了。
他没乐多久,奥斯顿突然一个刹车,鹿鸣泽毫无防备地,整张脸都摔在他后背上,奥斯顿身上的肉又特别硬,差点把他鼻子撞歪了。
“怎么了?怎么了?”
鹿鸣泽捂着酸痛的鼻子抬起头,却见他们头顶上缓缓落下一架巨大的飞船,飞船底下有喷气喷出,令积雪如同飞沫一样向四周喷溅而起。飞船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鹿鸣泽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卧槽!加速!快加速!”
奥斯顿猛拧了几下把手,机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鹿鸣泽差点被这种突然加速甩飞,幸好他伸手扯住了奥斯顿的衣领,整个人后仰身体,几乎与机车呈水平角姿态。
机车靠近飞船,鹿鸣泽和奥斯顿两人便看见了飞船底下发生的一切,一个高大的雄性正在对矮小的另一个拳打脚踢,矮小的那个像一只西瓜虫一样蜷缩成球,他抱着头缩在对方脚下,不知道是本身就没在喊疼,还是噪声太大,让他的声音被掩盖了。
鹿鸣泽看清了,那个缩成球的正是诶里克,高大的那个是曼格斯。他顿时气得目呲欲裂,抓住奥斯顿肩膀上的衣服一下从机车上站起来,指着他喊道:“曼格斯!你丫住手!”
但是飞船的噪声淹没了鹿鸣泽的声音,曼格斯还在不停踢打着诶里克,鹿鸣泽直接踏在机车后座上,他微微前倾蹲着身体,单膝跪着,作了一个起跳的动作。
奥斯顿察觉到他的意图后,沉声喝道:“坐回去!”
与此同时,鹿鸣泽突然感到机车在倾斜,他来不及坐回去,只能慌慌张张地抓着奥斯顿的衣服压低重心,奥斯顿拧住机车把头在原地猛地刹车甩尾,鹿鸣泽借助离心力用力蹬了一下机车车座,他整个人像一根箭矢,“嗖”地一声朝着曼格斯弹出去。
曼格斯被鹿鸣泽一脚踹在他脸上,飞出去四五米,鹿鸣泽则稳稳落在地上。奥斯顿紧跟着将机车停下,却没有熄火,只岔开双腿撑住地面,保持着一种随时应战的姿态。
“鹿……”
诶里克看到鹿鸣泽使,总是被畏惧与怯懦占据的眼睛迸射出一点惊喜的色彩,他见鹿鸣泽走到面前,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微微仰起头,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告诉我明天才有船吗?”
鹿鸣泽边说边笑着伸手将诶里克扶起来,后者望着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低下头,再没说话。
鹿鸣泽拍拍诶里克的肩膀,把身上的包袱朝奥斯顿用力一扔:“你先上船吧,咱们是偷渡,飞船只能停大约两分钟,诶里克知道怎么上去,你跟着他爬就行了。”
奥斯顿单手抓住包袱,虽然只有一双灰色的眼睛从头盔中露出来,鹿鸣泽看得出他在皱眉:“你呢?”
“我当然断后啊,你们快上船。”
鹿鸣泽他看向对面被自己踹出去四五米远的曼格斯,以及一圈慢慢围上来的人,笑得几分邪气:“你丫是不是又欠收拾了,啊?上次没cei爽你是不是。”
曼格斯长得十分锐利,他脸上最明显的特征是一个鹰钩鼻子,配上他那双总是隐含戾气的眼睛,真是非常凶狠了。曼格斯死死盯着鹿鸣泽,眼神仿佛要把他活吃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果然是诶里克那个懦夫把飞船的降落时间告诉了你,是吗,我真该一拳打死他。”
“你丫才该被一拳打死。”
鹿鸣泽心想,看来诶里克是真被曼格斯利用了,就凭他那个脑子,听到点风声就当真也不稀奇。鹿鸣泽分神往身后瞥了一眼,见巨大的飞船上两个人正在迅速向上移动,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诶里克虽然打架不在行,爬船经验却很丰富,奥斯顿也应该跟得上吧——他总不会比诶里克都弱吧。
鹿鸣泽强行给自己灌了一针镇定剂,抬手对着对面的人勾勾手指:“哥儿几个一起上啊,老子赶时间,没空挨个伺候你们。”
鹿鸣泽一看这些人就知道他们什么身份,肯定是曼格斯从交界区随便划拉上来的流浪汉和乞丐,一个个虽然人高马大,眼神却很散,连包围上来的姿势都透着畏缩,鹿鸣泽往前走一步,他们竟被吓得要退回去。
这些人根本不敢跟鹿鸣泽正面对抗,就是传统意义上中规中矩的炮灰而已。
鹿鸣泽这次出来匆忙,什么武器都没带,能用的武器只有双手和身体,他眼睛盯着曼格斯,双手的四指慢慢将拇指握进掌心里,那些人犹豫不前的时候,鹿鸣泽突然用力蹬地,朝对面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