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灵飞好气又好笑的抬了下肩膀,磕着曹田宇的下巴:“少说两句没人当你哑巴,你早上还吃了两个蛋饼,一杯豆浆,还不够?”
曹田宇赔笑的环抱着杨灵飞的胳膊:“媳妇儿,我就是不喜欢你给别人做早餐嘛,多辛苦啊,我心疼。”
“……”杨灵飞一个大白眼翻上眼睫。
钱乐看了看隔壁病床上侧着脸,面向窗外的人,眼神暗淡些许。曹田宇也顺着看过去:“聪聪还没醒吗?医生不是说麻醉药一过,今天早上就能醒了吗?”
钱乐一只手拿着勺子搅拌保温盒里的米粥,一只手半挂在胸前用夹板固定着,低叹了声气。曹田宇劝慰道:“钱乐你别想那么多,聪聪不会有什么事的。”
钱乐点点头,低下头舀着一勺米粥抿进嘴里,果然,看不到钱聪聪苏醒过来他还是没什么胃口吃饭。
昨晚的车祸,钱乐一边唤着钱聪聪的名字,脚下却是本能的朝着钱聪聪奔了过去。大卡车和小轿车相撞的前一瞬间,他扑地抱住了歪倒在地上的钱聪聪,抱着他连滚几圈,整只右臂撞在花坛边上。而钱聪聪因为被后面甩过来的小轿车撞伤了右腿,韧带崩裂骨折,脚踝骨折。
而他们俩,完全处于被发生车祸的几辆车,还冒着生烟的车,团团包围在了车祸中心里面。
但脑袋晕乎乎的钱乐唯一的意识就是不停的呼唤已经昏迷的钱聪聪,当发现托着他后脑的左手掌心一片湿漉漉的触感时,钱乐立即意识到:钱聪聪的后脑在被他托住之前,已经受到撞击。且,被撞出了血。
看着自己满手的血红,还有钱聪聪昏迷不醒的脸庞,钱乐那一刻从嗓子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快来人,救他!救救他!”此时周遭除了刺耳的鸣笛声,就是惊心的警笛声,和外面嘈杂的人群。
记得当救护车来时,钱乐抱着瘫软的钱聪聪很不容易才挤出了车祸中心,医生首先把钱聪聪平放在车床上抬进了救护车。
其他的医生朝他伸出手来:“快,快躺上去。”
钱乐不理会医生的援手,径直跟着钱聪聪的车床上了救护车,不管医生护士问他自己的情况如何,他都只是专注的看着钱聪聪越来越苍白的面颊,血红的手紧握着钱聪聪的双手。
到了医院,医生按照救护车上初步检查的结果,将钱聪聪推进了紧急手术室。一名护士陪在钱乐身边,担心的问他:“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
钱乐扶着手术室的封闭门缓缓跌坐在地,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嘴唇颤抖着,一只手拉着护士的粉袍边角:“一定要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求你,求求你,救活他好吗?一定!一定!”
护士是刚来这家医院实习的医科大学生,看见满手是血的伤患这样拉着她的衣袍,还有那一脸恳求和伤心,顿时触动了心下最柔软的地带。跟着钱乐哭起来,蹲下身哽咽的扶着钱乐的肩膀:“先生,他是你的什么人?兄弟还是朋友?你别难过,医生会尽力抢救他的。他的家人在哪?需不需要我帮你告知一下?”
钱乐咬破了下唇,说:“我是,我是他的哥哥,我们是来这里上大学的,我爸……我爸,对,我要告诉我爸。”抽泣中的钱乐在身上翻找到手机,手指颤抖的给钱学打了电话,可是钱学的声音一出现他就哽咽的发不出完整的音节来。
钱学跟着他胆颤心惊起来,最后还是护士稍微理智一点给钱学说清楚了状况,很快钱学和方好就买了机票直奔过来。
钱乐守在钱聪聪的手术室外,一直到钱聪聪的手术成功,被推出来。他上前向主刀的医生闻讯了情况,得到放心的答案后,精神刚一松懈就直挺挺晕倒在手术室外。
半夜他醒来已经是三点后,发现自己右臂动弹不了,上了夹板,手机上闪烁着五十个未接来电,有钱学打的,有曹田宇打的。
回了电话,钱乐终于静下心来看着对面的钱聪聪,昏暗的床头灯下,那张紧致的脸颊终于恢复了点正常。
不久后钱乐重新睡着了,再次醒来就是杨灵飞和曹田宇拎着早餐进门的画面。
三个人还在怏怏不乐一个人还在装睡的时候,病房外传来有人皮鞋奔跑的声音,几秒后就看见钱学和方好气喘吁吁的扑进来,脸色很不好。
钱乐感觉到自己心脏肉跳了下,大气不敢喘一口,眼睛定定的看着来人:“爸,叔叔。”
曹田宇礼貌的叫了声:“叔叔好,叔叔好。”拉着杨灵飞闪出病房。
钱学明显的有股恼怒之气压在喉咙口,方好直接走向了钱聪聪的病床,坐下去看了看钱聪聪缠着纱布的头和打着石膏的右腿。
钱学咽了咽气:“你伤了哪儿?聪聪怎么样了?”
钱乐定着姿势,回答:“我只是伤了一只手,还有一点背骨挫伤。聪聪,聪聪脑袋和右腿都受伤了。昨晚他做了手术,打了麻醉药还没醒。”
钱学眼睛发红,问:“你们怎么会遇上车祸?”
“……”
“不说吗?不说我今天就把你和聪聪分开,今后你们也别想在一个城市。”
“不,爸,我说,但你要沉住气,千万不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