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菻善被父亲眼神中的愧疚弄得一愣, 心中闪过喜悦,却也只是一瞬间, 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已经对父母之情不抱有任何的期待,这么多年跟随祖父生活,长大,他得到的不比在父母身边少, 他不会奢望更多。没有打断父亲的思绪, 李菻善套上衣服,立于一旁, 等着父亲开口。
陷入回忆的李将军把儿子从出生到被父亲进到他的院,在他身边的短暂日子想得仔细,李将军眼珠子瞪得溜圆, 他白日在校场,只有晚上归家,那时他与媳妇的感情颇深,媳妇也不知从哪里寻了个高人,说儿子生来没表情乃是凶兆,那时他在军中并不顺利,虽有父亲相扶,却仍有宵小做怪,正心烦意乱,而媳妇每提儿子,便言其无表情,不久他便把不顺记到了稚子身上,对稚子甚是不喜,对生下孩子的媳妇也添了几分不喜。可稚子何其无辜,虎毒焉不食子,他去……思及此,李将军恨那高人,恨媳妇,也恨自己。
李将军深锁眉头,媳妇不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会恶意引起他厌恶,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媳妇从进门之后,连娘家都没回过,都是岳母大人过来看媳妇,而儿子出生的日子,也不存在问题。绿帽子的疑云除去,媳妇行此事所为何?能解释的怕只有媳妇,心中起了疑惑,李将军便想寻到答案,在儿子的小院,李将军道了几句安慰的话,便寻去宗祠,他要把事情弄个明白。
李将军去了宗祠的事,李老将军很快便知道了,面色发黑,直言大儿若干将那妇人放出,他便打断大儿的狗腿后赶出家门。
湘城王村里,村长劝走了众人后,便踱步去老六家,村长不是第一次到老六的新宅,望着高门,村长心内有羡慕,又有看对人的得意。拍开大门,便见是一个陌子的男人,村长心觉奇怪,“我是本村村长,来见六侄子。”
守门的人,忙将村长请到门房,送上茶后,麻溜的跑去问主家要不要见来客,若是见是在门房见,还是引过主厅。老六想了想,便让仆人将人引到主厅,今日之事,要和大伯好好说道说道,长辈若直言纳妾,当先问他意见,而不是小辈跳出来指手画脚,当他是什么了。与他言明,他自会说清,今日之事便不能发生,现下闹得全村不痛快,也是那些人自找的。
村里的人有见着村长往老六家去,嘴长的便暗暗四处说去,今儿那位管家说的那些人里可还有村长三儿家的晚辈,村长肯定是去替三儿求情去了,若是添丁应下,他们也跟着去说,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亲戚,总不能有亲有薄吧!
村长被引至主厅时,在心中再一次感叹老六家如今的大不同,老六生了个好儿子。想到自己的那几个,村长不由得叹气。村长是替儿子求情,却也不能只替儿子说话,今天的事扯上的不止一家两家,别看只是一年的事,可能落下不少的差距,他身为村长,若不出面和老六,添丁说说,就失了村长之名。
老六听明村长的来意之后,脸色不怎么好,直言家中事是如今均由小儿做主,而铺子的事,更是与他无关,说完后便不再开口。村长以为老六还在气那些个小辈自作主张的事,略有些尴尬,心中将那几家的小辈骂了又骂,然后又了口,“今日之事,晚些我与村中的几位族老商量之后,定要严罚那几位犯上的小辈,王村容不得这样的搅乱了风气。”
老六没有应声,都说了家中之事由小儿做主,他自不会随意应话,老六没因壮年就让小儿子当家做主有羞愧感,反而觉得做老太爷也挺好,不少吃不少穿,又有功名在身,没啥可丢人。
王修晋没一会儿便到了主厅,身后跟着王举业。村长原本想跟老六说的话,在见到曾孙之后,立马歇菜了。若是今儿添丁给他面子,明儿却寻旁的理由把曾孙送回家中,要如何是好。
王修晋清楚村长的来意,带王举业过来就是给村长看的。王修晋不想忍那些人,若不让他们吃个教训,怕是真当他好说话,以为欺了他们家,打几个板子就了事,日后仍敢作威作福。村长体念一村一族,对他来说却没有什么感觉。说他冷血也好,说他无情也罢,他为何要用自家人的委屈去买别人的虚伪。
村长言明一定要严惩惹事的小辈,然后便走了。王修晋看向父亲,村长就这么轻易的放弃?莫不是他未到时,父亲应了什么话?
对上儿子不信任的眼神,王老六有些生气,“现下家中你当家,为父怎可能应他人之求,且铺子的事,为父何时过问。”
王修晋点了点头,向父亲行礼告罪,然后带着王举业离开。王举业摸不清头脑,曾祖怎么来了就走,他还没和曾祖说上几句话。“小叔,晚上我想回家去。”
王修晋没有拒绝,“明天休息一日,后儿我要去一趟湘城,你若想去,便早些过来,若不想去,待我回来之后再过来。”家里有了管家,又添了几位仆人,城中铺子于掌柜一直打理得也不错,他去湘城几日也不会出乱子。此去湘城,王修晋一是给大哥送小厮,二是也想看看湘城的铺面,若有合适的铺面便买下一处,看明年秋后如何,若是可行,后年他想在湘城开铺。再之后以湘城为轴心,向四周一点点的拓展。
王举业颇为兴奋的点头,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