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逸依然在校门口的地铁站等他,路过那片小树林时忽然想起,他回校好几天,却连那些人的影子都没看见,校外也没人晃悠守着了,果然是蒋明流的功劳么?
不知道那个总是一副傻里傻气模样的大少爷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姚逸颇觉有趣的站了会儿,回忆起那天晚上蒋明流的神情,心跳快上几分,片刻后又老神在在的走开。
蒋明流约在那天没吃成的店里,这次却没想再把秦书带上。姚逸背着一个长长的软盒子,应该是什么乐器的盒子,蒋明流跑过去的时候盯着直瞅。
“是二胡,”姚逸掂掂肩膀:“拿去换弦。”
蒋明流饶有兴致的打量一番:“我上次就看见你背着,不过没来得及问。”忙着发火以及把人拐回家:“你平时也拉?在宿舍?”
姚逸摇头:“过了流觞桥的亭子那里。”那是个僻静的地方,在校边缘,毗邻金工实验厂,再远一些是动物饲养房,一般没什么人过去,要不然也不至于被那些人堵在半路。
蒋明流跃跃欲试:“下次你去的时候喊我,你会拉什么?二泉映月?策马…..策马奔腾?”
姚逸:“是‘战马奔腾’,或者你说的是‘赛马’。”
蒋明流仰着脑袋思考半响,分不清,便顺杆爬道:“我不懂,你拉给我听。”
姚逸对他的要求向来十分纵容,从包里摸出一把口琴,道:“二胡不方便,用这个吧。”
说罢在蒋明流“这也行??”的目光里吹了两段,被姓蒋的偷偷录下又扔帮会群里去存着了,扔得时候瞧见群里在讨论什么,刷屏刷的飞快,好像是和情姐有关。
片刻间他无法判断发生了什么事,便暗自压下,准备稍等再细问。
姚逸干什么事都很专注,亦很淡定,不论是学习还是吹口琴,好像面前这巴掌大小的铁皮方格子里塞着他的整个世界,必须珍而重之。
蒋明流对音乐的鉴赏力不错,理智上给他及格分,情感上飘飘然几乎要和曲子一起“策马奔腾”。
吃饭时想起情姐的事,先问了问姚逸,姚逸一头雾水,两人在帮会群里翻了半响,终于翻出情姐的一句话,说他要死情缘了,不想玩了,有没有人要他的号——没有就算,干脆删号滚蛋。
蒋明流大吃一惊:“他情缘不是那个水的一塌糊涂的花萝,叫啥来着?”
两人面面相觑,都不是管喜欢聊八卦的人。
蒋明流跑去问邵邵,邵邵正好对他心怀愧疚着,半推半就的回道:“他情缘找了个男徒弟,天天和那人绑定,炸烟花,穿情侣装,哦,以他们的说法,那是师徒外观。”还附张截图,徒弟id赫然就是她前几天问的“潇潇雨歇”。
蒋明流小声爆粗口:“一兔子一老虎,俩红阳春,这他妈还叫师徒外观?老子和你都没穿这么‘师徒’。”
姚逸不置一词。
蒋明流继续问:“所以跟他死情缘了?这算什么事,劈腿?打回去啊,打到那个小王八蛋退服。”
邵邵:“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她又道:“没直说死,就是情姐找她,她就推说朋友上号带练上号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