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叹气:“唉……你说你,好好的,反应这么激烈做什么。”
楚歌木然道:“我以为他重回旧地,被刺激大发了,想要自我了结……”
系统叹气:“唉,工作态度是好的,但是工作能力也要跟上。”
楚歌木然道:“是哦,受教了。”
他怎么知道,赵从一是想用剑把衣服划开,拿来擦椅子的……他看到对方抽剑,脑子一片空白就去了。
楚歌说:“统子,我头疼。”
系统说:“……叫你别反应这么激烈呢,看吧,后遗症出来了。姬楚是会武功,但你压根没完全掌握呢,想强行用就是这结果。”
楚歌觉得自己全身都疼,强行夺剑的后果完全爆发了,他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后,终于和缓过来,一睁眼,却见赵从一担忧的望着他。
一直都沉默的眼睛里,写满了关切与担忧。这简直是从来没有在赵从一眼里出现过的情绪,楚歌都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见到他终于睁眼,像是终于松了口气一般,赵从一竟然笑了。
一半伤痕遍布,一般却是完好。入目的一张脸,半边狰狞如恶鬼,半边俊美如神佛,此刻嘴角牵动笑开,真是说不出的惊悚诡异。
然而楚歌莫名却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情绪,是有一些欢喜与愉悦的。
这样的情绪简直和赵从一从不沾边,楚歌一时都怔了。
他的沉默却像是一个信号,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究竟拥有怎样可怖的一张脸,赵从一蓦地收敛住的脸上的笑。
那些欢喜与愉悦的情绪又消失了。
楚歌只能些微感受到他的情绪,却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变化,他简直都要佩服赵从一的情绪起伏了。眼前人似乎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侍卫,却依旧定定的凝视着他。
楚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想把头转过去,又想起自己的人设,于是恶狠狠地盯住赵从一,说:“怎么,吓唬了本王好有趣吗!”
他的语气不可谓不凶狠,连眉毛也跟着挑了起来,换在以往赵从一早就跪下,垂着头向他请罪了。
而此刻,赵从一也半跪在地,却定定的看着他,脸上的肌肉颤动着,竟然又是笑了。
楚歌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想到自己刚才蠢得可怕,于是越加想要把眼神放的凶狠。
可惜姬楚天生一张春葩丽藻好相貌,便是做着凶狠的表情,也无损容貌的美丽。赵从一定定看着他,只要想到他刚才脸都吓得煞白,顿时心都软了,哪里还在乎他的语气。
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适才楚歌面上惊骇的神情,只觉得他就像一只虚张声势的小兽,张牙舞爪地想要吓唬人,却不知道,自己早就彻彻底底暴露了。
可惜不能再笑了,否则小王爷就要恼羞成怒了。
赵从一总算收敛了面上的笑,楚歌见着,觉得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他只觉得眼下的气氛古怪的可怕,下意识的不想去看赵从一,打量着周围。
楚歌想要找个话题转移一下,说:“这是何处?”
赵从一无声无息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是说不出来话的,但心里却有个答案。
楚歌也只是发问,心里其实也知道答案,赵从一的目光让他无法忽视,不得不转过头来,两人眼神对视,一言不发。
没有人追问,也没有人后退,他们彼此相望,心里却有些并未出口的默契。
楚歌蓦地转过了头,不想再去看赵从一,他一直都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其实差不多就已经暴露了吧?
他一边打量一边说话,也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的在说些什么,直到最后目光又转到了桌前,看到了其上一方发黄的宣纸。
他伸出了手,并未触及,赵从一便已然起身去替他取。但或许是过了太久的时间,宣纸并未好好保存,上面的墨迹几乎完全消散。
楚歌拧起了眉,嘀咕道:“上面写的什么?”
赵从一看着他,眸光十分温和,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却叹了一口气。他的看着楚歌手里的宣纸,眼神有一些复杂,像是在追忆,又像是在怀念,最终所有情绪都淡下去了,移到执着宣纸的人,一片平静的坦然。
他擦干净了桌上的灰尘,取出了陈旧的笔,用水润湿,又研过了干枯墨。
楚歌情不自禁抬头,看向了他的动作。
挺拔立在了书桌前的身躯,与楚王府里沉默寡言的侍卫,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仿佛在其中的颠沛岁月都被割断,他又成为了昔日的俊秀少年。
执笔的手微微动着,复出了原本就在其上的墨迹。
他吹干了上面犹自湿润的墨,拿到了楚歌眼前。
入目的是铁钩银划,遒劲有力的书着一句诗: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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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废宅回府后,楚歌就觉得不太舒服。
那一天终究还是受了些风雨,大冷的天,在外面晃荡,身体总是要有些反应的,楚歌回去后的第二天就有些发烧,等他醒来后,却没看到赵从一。
也不知道赵从一是去哪里了,平时一直都守在他跟前的,今天居然没在了。
守在床前的侍女端来了药,一看棕得发黑的颜色,就知道苦的不行。楚歌脸一下子就皱起来,心里充满了抗拒。
小侍女浑然不觉,脸蛋红扑扑的,端着药碗的手递到了他唇边。
楚歌咳嗽了一声,嫌弃的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