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起床,快速洗漱好后,见林则佑还没醒,本来想发条信息给他,但想到他起床气大,又没有晚上关机的习惯,想想还是留张纸条吧。
随便从包里随身携带的本子上撕下一页纸,又拿出了笔,就在下笔的瞬间秦淮却突然想到了某位灵魂画手的精湛画作,他情不自禁的弯了嘴角,不过很快,他又笑不出了。
挫败的将笔扔在茶几上,又把纸用力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秦淮起身,给林则佑发了条信息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出门后回身关门时却响起了二重奏。
秦淮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家门口的卫许,不禁吓了一跳。
一晚没见,卫许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他一向勾.人的桃花眼此时通红,眼底一片青黑,勾.人是勾不到了,大概只能勾鬼,本来微卷慵懒的短发现在简直称得上凌乱,幸好他颜值爆表,否则现在妥妥的一落魄大叔。
秦淮一时既是难受又是心疼,恨不得能立刻扑上去哄哄他家美人儿,随便他怎么样都行,但他又得强迫自己忍住,正纠结的不知道怎么好时,就见卫许面色冷淡的从他面前走了过去,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冷,整颗心瞬间掉进了冰窟窿。
秦淮愣愣的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估计卫许已经下楼后,才迈着僵硬的脚步走向电梯口。
真特么的自作自受!
秦淮半个小时后到了父亲说的那家咖啡店,锁上小h车,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透过落地玻璃窗,定定的看了一会儿靠窗而坐的男人。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满身的落魄颓然取代了多年前的意气风发,脸颊凹陷,眼眶突出,几乎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点熟悉感。
这个男人是可恶的,他亲手组建了一个家庭又彻底毁了它,他间接害死了自己的老婆,害了自己的儿子。
秦淮应该恨他,但现在,除了深深的悲哀,秦淮竟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一丝多余的感情。
秦淮进门,父亲也看到了他,两人都生疏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你喝什么?”父亲问。
秦淮:“焦糖玛奇朵。”
父亲略惊讶:“你喜欢喝那个?”
秦淮:“从小到大我都偏爱甜食,最好甜到齁。”
父亲一噎。
“今天晚上我安排了新公司筹建办的人和你一起吃饭,明天晚上是和投资商,到时候我会宣布换你来全权负责这个项目,昨天给你的资料看过了吧?”父亲搅着手里的拿铁,不时的看秦淮一眼。
秦淮没接话音,反问:“这么急?是因为身体吗?”
“算是吧”父亲还算坦然:“毕竟拖得越久越不利。”
秦淮一顿:“我昨晚想了一下,你还是尽快去疗养院吧,你现在这样,也不适合太操劳。”
父亲苦笑:“你是不是认为我就是一彻头彻尾的混蛋?”然后,他长叹了口气:“你哪来的钱?我还没混蛋到把我儿子逼到死角的地步,而且经营一个新公司哪有那么容易,我不从旁扶持,过不了几个月你就得崩盘。”
秦淮嗓子瞬间像被什么堵住了,眼眶有点发胀,这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长年扮演混蛋的人突然跨界当了次好人,都能让他忍不住感动成狗。
“那份可行性报告你怎么看?”父亲问。
这十足的上级考问下属的语气让秦淮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感动瞬间烟消云散,他想到了那份华而不实的可行性报告,沉默了一下后反问:“你怎么看?”
父亲笑了:“就怕你读书读傻了,看来没有。”
“氧化锆陶瓷背板的优点我不多说,你应该也很清楚,产品的客户群方面你不用担心,目前的难点还是制粉工艺和成本,制粉工艺方面,国内hd集团是龙头老大,但他们的问题就是成本一直压不下来。”
秦淮点头,这跟他昨天晚上想的差不多。
“之前晟宇在氧化锆陶瓷方面也砸了很多时间和钱,甚至还私下里跟z大的教授合作过,目前氧化锆陶瓷的调色方面没什么问题了,就是杂质分离这块儿,还·····嗯 ·····有很大进步空间。”
三言两语间,秦淮大致明白了这个ew项目的现状。
氧化锆陶瓷的调色,说实话,比较简单,对于假牙假肢类产品,可能还算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但对于手机背板来说,也就是一个锦上添花,哄哄女孩子开心就好。
技术攻坚主要还在于提纯,粉末的纯度、分散性和粒度直接影响产品的成品率和性.能,合格成品率大幅提升,成本自然也就压下来了。
听父亲的意思,晟宇私下里也跟z大的教授合作过,说是这样说,实际操作起来,那些教授也就是派一两个在读研究生过去,水平可想而知。
秦淮头大,预感自己过去就是一场水深火热。
之后,父亲又大致给秦淮介绍了筹建办和投资商的部分情况,就等着晚上赶鸭子上架了。
晚上的饭局定在了晟宇所在工业园附近的一家中档餐厅,父亲和秦淮早早就到了场,按照筹建办那些人的口味点了菜。
筹建办的三个核心成员差不多是同时到的,两男一女,都是中年人,女的看起来端庄正经,不大爱说话的样子;其中一个男的带了一副眼镜,严肃又清高;另外一个胖的,笑呵呵的样子看起来很好相处。
经父亲介绍,秦淮知道了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