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快说,大人他还说什么了?”丝薇特俏脸泛红,对他这番话毫不在意。
沐言继续编道:“然后大人叹了口气,说‘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没变化,真是太好了’,我对这句话有些不解,然后他说,‘在霍斯狄这种地方,忠诚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尤其是在利益面前,它显得不值一提。但我相信瑟薇不是这样的人,她一定和以前一样保有一颗赤子之心’。”
丝薇特仿佛被这句话感动了,眼眶都有些泛红,她捂着嘴,难以置信地坐下。
“大人为什么会提起这些,他为什么不来霍斯狄找我们?”相较之下,米卡就显得十分冷静了。
沐言心道该来的总会来的,于是开始编第二个故事,这也是他和格雷泽一起杜撰的。两名顶尖学者一起编撰出来的故事,再加上当事人之一对人心的揣摩,绝对称得上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大人在进行一项很特殊的研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两位知道外来者身上的烙印吧?”
米卡两人表情凝重地点点头。
“多年以前吉欧尔港的哈布隆阁下跑丢了一个奴隶,他的名字就叫‘艾什’。他不知道如何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烙印,一路向西跑到了霍斯狄,还试图躲进迷雾里。
“正巧那个时候格雷泽大人在南边研究迷雾,被误认为是篾潮人,于是两人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冲突。
“那后来呢?”米卡忍不住询问,很显然他联想到了某些事情。卡博莱之前提出的那些恶毒的猜想也在这一刻被“真相”击得粉碎。
“当然是格雷泽大人获胜了。”沐言理所应当地说:“但同时他也染上了一种怪病。”
“怪病?”
他点点头,“没错,怪病,或说诅咒。这种病潜伏了二十多年,直到七八年前才暴露出来。那是源自外来者身上的特殊疾病,与篾潮人的烙印融合以后产生了奇怪的反应,大人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不得不在霍斯狄郊外潜伏起来治疗自己的病情。”
“病情严重吗?”丝薇特急切地问。
“与其说‘严重’倒不如说是‘糟糕’。”沐言叹了口气道:“这种病不会对实力造成影响,但却让他没法见人了。他的脸上长满了触须,鼻子也渐渐退化成了鳃,不得不每天浸泡在特制的溶液里,时间久了身上还长满水草……相信我,你们绝对不想看到那张脸,那真是太……太可怕了。
“这种变化现在越来越明显,他现在外表愈发畸形,整个人也愈发离不开水,脾气更是越来越暴躁……”
紧接着他又叹了口气。
“我和格雷泽大人来自冥河以东,他和我父亲是旧识,如果没有这重关系,我真不想掺和这件事。五年前他招了一位助手,巧的是那人也叫‘艾什’,你们猜他后来怎么了?”
丝薇特瞪大了眼睛问:“他怎么了?”
“他前些天出来购买实验材料时算错了剂量,回去后就被大人杀了,还被烧成了灰烬。”沐言用一种悲凉的口吻说道:“格雷泽大人明明是那么智慧优雅的一个人,怎么沾染了这种恶毒的诅咒……”
“天呐……”
丝薇特脑海中浮现出沐言描述的狰狞面庞,又想起格雷泽英俊的外表(年轻模样)。两张脸在她脑海中融为一体,仿佛噩梦一样无法接受。
她看向哥哥,从对方的眼睛里同样看到了震惊。
“好在大人他想出了解决方案。”他突然话锋一转,“因此才会派我来寻求两位的帮助。”
“什么帮助?”米卡忙问。
“诅咒的根源是外来者,那自然要去他们出现的地方看看了。”沐言动动手指,在空中用元素勾勒出一张地图,其中恰好构成对角线的冥河尤为显眼。
“需要去一趟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