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柳婆婆朝卫池波使了个眼色，站起身道，“天色已晚我们也不再叨扰了，先告辞了。”

白舒尘忙起身相送，玉华仙子则大咧咧的坐着，朝柳婆婆挥了挥手算是道别，对卫池波却连正眼也没给一个。

等白舒尘送完两人后回过来一看，见老妖精正用丝帕沾着雪玉膏细细涂抹着琴弦，认真的模样看的她心头一暖，上前柔声道：“仙子，让我来吧。”

“很快就好了，你先坐着等一会。”对方头也不抬，只管小心翼翼继续手头的活儿。

白舒尘便坐了下来，看着她将琴弦一根根抹上一遍，待药力彻底渗进丝弦后，又将多余的膏液仔细抹去。

老妖精这副安安静静的模样分外吸引人，不知不觉间白舒尘又看入了神，心道这人要是一直如此该多好，可比平时张牙舞爪欺负自己时强多了。

“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对方忽然开口道，“有个人经常会在我那真身旁弹琴给我听哦。”

白舒尘顿时扬了扬眉，老妖精怎会说起这个？

“那时我灵智初开六识不全，只能听到琴声和那人的话语，虽然大多数我都听不懂。”玉华仙子暂停了动作，抬头朝她笑了笑，“她的声音可温柔了，还会唤我作‘小梨儿’，常常演完一曲后问我‘小梨儿，好听吗’，我当然是摇摇叶子说好听咯，其实我哪听得懂，只是喜欢她陪在我身边而已。”

白舒尘见她杏眼亮晶晶的，笑的甜美万分，心下不知怎的就冒出一丝不明所以的酸味来。

“可是有一天她突然不见了。”玉华仙子垂下脑袋，手指轻弹，丝弦便“咚”了一声。

“我等了很久她也没回来，就这样春去秋来，直到有一天，我才相信她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老妖精的声音一下子伤感起来，说到后面几不可闻，白舒尘顿时把那股子不明不白的醋意丢之脑后，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前安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