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官多疑,这些年来仅凭一张巧嘴便爬到了如此高的位置上,绝非等闲之辈。如果自己就这样服毒自尽了,他一定会再来捅上他几刀,以确定他是真死了,而不是在装死。
那么,相比于到时候无法预测到的情况,他就不如真的给自己来上一刀,让娄官亲眼看着他死去,以便抹了他心里的怀疑。
而之前对娄官的诛心和造势,则完全是为了让他善待自己的“尸体”。
然而初皑也知道,即使他举着双手双脚跟萧随风保证绝对不会出问题,这家伙也必然不会同意自己这么做。所以他干脆就瞒过了他,也顺带着瞒过了小舟,只是找了个机会,把这话删删减减地与秀秀说了。
原主的心脏与常人相比,稍微往里偏了一寸,所以他扎下去的位置根本就不是心脏,而仅仅是身体的一处较为柔软的组织。虽然也会流血,但必然不会危及到性命。
到时候自己表面上失血过多而死,实际上则是“毒发身亡”,而即便娄官察觉出了他血流的少,也只会认为这是他体弱多病而导致的贫血。
可身体上有明显伤口的人终究是不能在土里待太久的,于是他便求秀秀一个时辰后转告萧随风和小舟,让他俩不要等到深夜,天黑后就去把他挖出来。
秀秀十分聪明,听他说完了之后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遂皱着柳叶眉步步紧逼,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初皑怕他跟秀秀说久了萧随风也察觉出什么来,只得无奈地告诉她自己可能要受点伤,不能在土里待太久,怕萧随风担心才没告诉他,之后又跟她保证说只是一点轻伤。
然而这轻描淡写的“一点轻伤”,却差点没让萧随风把刀子捅进自己的心里。
之后这家伙就自顾自地生了至少半个月的气。
据秀秀说,在他昏迷的那三天时间里,萧随风跑死了四匹快马,从岭北赶至岭南,请了神医回来,之后更是没日没夜地守在他的床边,每天就跟丢了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