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后,他突然眨了眨眼,凑上去就亲了萧随风一口。
萧随风扇扇子的手一顿,抱住他就亲了回去。
初皑嘿嘿地笑着,蹭了蹭他,又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萧随风心里一紧,不知道把手里的扇子给扔到哪里去了,两只胳膊都抱上了他的腰,状似无意识地摩挲着,笑了笑,低声问他:“怎么?”
今天不嫌累了?
初皑眨着晶晶亮的眼睛看着他,伸手帮他揉了揉太阳穴,一本正经道:“相公前几日中暑了,现在可有好一些了?”
萧随风:“……”
他什么时候中过暑?
他眯眼看了这小家伙一瞬,提了提嘴角:“前几日喝了皑皑给做的冰粥,瞬间就又解暑了。”
萧随风摸了摸他,补充道:“现在感觉十分舒服。”
初皑:“……”
初皑:“哦,”他又眨了眨眼,继续一本正经:“那想必夫君的头是不痛了,那我就不帮你按摩了。”
萧随风:“……”
萧随风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缩回去的手,欺身凑了过去,提起了一边的嘴角:“为夫的头现在确实是不痛也不胀,可是,”萧随风亲了亲他的眼睫毛:“为夫脐下三寸处,委实是有些难受的……”
……
地里的庄稼都收好了之后,他俩每天也依旧在“农忙”。萧随风带他上山去打过几次猎,其余的时候两人都在翻地、除草。
落雁村里的农户们都跟初皑混熟了,平日里聊闲天也不避着他,甚至还经常拉着他一起聊。初皑跟什么人都能聊得来,深受广大群众的喜爱,靠着这层关系吃到过家家户户带到田间地头的口粮,比较了一下还是觉得萧随风做的最好吃。
而萧随风尝过之后却凑过来,笑道:“我做得不好吃,皑皑做得最好吃。”
初皑:“……”
众农户:“……”
然而,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农夫说要尝一口皑皑做的饼时,萧随风又十分小气地不让尝了,任别人说什么都不给一块,最后众人起着哄散去了,留下他俩安安静静地在树荫底下,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饭。
旁边有几个挎着竹篮给孩儿他爹送饭的农妇路过,看见他俩之后友好地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接着聊刚才的八卦。
一个稍微胖一点的农妇扭了扭头,冲着身旁的另外几个道:“哎,你们听没听说,周王新一轮的选秀又要开始了。”
“哎呀,真的啊?”一个风韵犹存的农妇惊叹了一声:“什么时候啊?定了吗?我得叫我家小秀好好打扮打扮啊。”
“行了吧淑大姐,”另一个瘦一点的冲着她摆了摆手:“咱们这种鸟都不拉屎的地方,那要往上走得过多少道坎啊?说不定走到哪里就被截下来了,最后成了哪个七老八十的县官老爷的陪房,”瘦农妇一拍手:“秀秀长得那么好看,你说亏不亏?”
胖农妇点头道:“是啊,到时候你都不知道她在哪呢,怎么指着她大富大贵?”
初皑:“……”
萧随风:“……”
她们口中的“秀秀”他俩也是知道的,确实是落雁村里的一枝花,人长得十分水灵,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笑的时候有两个梨涡,还略通一些诗词书画。整个人都像是一株荷花一样,清澈单纯,甜得不得了。
村子里有好几个小伙子都偷偷地爱慕她,奈何那姑娘二八年华了,谁都瞧不上,她父母也并不急着让她嫁人。
初皑之前还感叹过,以为她是碰上了一对开明的父母,却没想到她爹娘竟然还存着这样的心思。
古往今来后宫里的日子,看似山珍海味、消遣快活,实际上却是勾心斗角、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可能连命都丢了。让秀秀进宫,初皑和萧随风实在是觉得有些可惜。
然而在其他人的眼里,能进王室,即便是周王的妾室,那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是别人想要企及都企及不到的。
农妇们还没走远,相互之间说了什么,他俩这边听地清清楚楚。
淑大姐顿了顿,侥幸道:“也不可能说截就截下来吧?那可是给大王的人,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旁边的农妇们愣了一瞬,瘦农妇就挥手反驳说,山高水远的,真被截下来了,大王是不会知道的。
然而旁边的胖农妇却猛地一拍大腿,“哎呀”了一声:“淑大姐啊,你可别怪我往歪处想啊,”她顿了顿,凑过去,压低了些声音道:“今年大王打仗,好像是欠了吴国的粮了吧?”
其他的几人安静了两秒,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点头称是:“对啊对啊,前几天官府的人还跟咱们这边收粮来着呢。”
“是啊,收的明显比前两年多,我家里那口子闹了好长时间的气呢,都快揭不开锅了。”
瘦农妇顿了顿,似是想起来了什么,紧着拍了拍淑大姐的肩膀:“淑大姐啊,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年周君给辽国送美人的时候,最一开始不也是说要为自己的后宫里点添秀色吗?”
初皑:“……”
后面这些农妇说了什么他一点都没听见。他脑内有一根神经,简直就像是专门为“辽国”而存在,一听见这两个字立刻就兴奋不已,不跳出脑壳誓不为神。
萧随风立刻把他搂进了怀里,听着越走越远的几个农妇依旧在讨论“辽国”和“美人”,皱着眉头,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初皑听不见声音了,头痛立刻如同高台跳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