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剑的手猛的一抖,复又攥紧了手中的冰冷。
“赌的很简单,我给林太尉寄了一封信,说你与我于此成亲,我倒要看看他是否会来找你。”
言语温柔好似怕惊吓到怀中人般,却不知言语的内容更让怀中人心惊
“你真当他信。”
“为何如此笃定?他来这相当于来送死。”
苏瑾帛将短剑用力抛远,眼中是运筹帷幄的自信,一时间与林涣暮眼中的神色重叠
“不,我是说他不会信我会同你成亲。”
孔绥安听后只是勾了勾唇,摆出了笑的模样。
“他会信的。”
“但在哪之前,我需要你的配合。”
话音刚落,他便将苏瑾帛整个人拥入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卡住苏瑾帛的喉骨,开始施力,直至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苏瑾帛被他整个人死死的圈入怀中,挣扎不得目眦欲裂。
再对方放手后却只能蜷起身子无助的喘息,他瞪着他,用尽全身气力挣脱开他的怀抱。孔绥安捧住他的脸吻上额头。
“只是暂时的,不会伤不到根本。”
“待三日后,我来接你。”
他看见他嘴唇闭合,呼吸破碎。
畜生
孔绥安看懂了,也只是闷声忍下,他低着头,用中原人行礼的方式向他深深一揖。
“禀告王,林太尉已到山庄下。”
你果然还是来了。孔绥安指节抵唇,低声一笑。“让他进来。”
“哥,他来了。”苏瑾帛猛然抬头,满目不可置信,可喉间只能流露出嘶哑的气体抽动声。
之前的奋力挣扎导致脚腕踝骨扭伤,孔绥安皱眉走上前去,把铁链用剑砍断,将他横抱而起,出了地牢。
因为他不停的挣扎只好封住了他的穴道。动弹不得间给他换上崭新成亲女子的艳红嫁衣。他垂手猛地吻住苏瑾帛,却被对方狠狠咬下。
他闷哼一声退了出去,嘴中满是血腥。
“我是真的喜欢你”他一说话,血就顺着嘴角蜿蜒而下。
孔绥安抱着苏瑾帛,一步步走向先前布置好的礼堂也是林涣暮现在所在的地方。
“林太尉,感谢您的大架光临。”
林涣暮盯着台上二人,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却波澜不惊。
“恭喜二位喜结良缘。”
苏瑾帛头上覆着大红盖头,但仅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胸腔便是一阵悸动。
他不信,所以他信他也不会信。
“林太尉有礼了,不如留下来参加我与妻子大婚如何?”
是询问的语气,可已有侍卫将身后大门关闭。林涣暮只好抱拳行礼。
“恭敬不如从命。”
之间台上二人相依而偎,苏瑾帛瘫倒在孔绥安的怀里。凑在他的耳边,用仅能二人听见的声音。
“他是信了的,那日寄信,我将你的随身玉佩一同送了过去。”
他双眼猛的睁大,整个人怔在孔绥安怀里。他自然懂孔绥安说的哪一块。
而那块玉,是爹娘留给自己成亲时赠给自己妻子时用的,那玉质地极好,所以自己一直配在身边。
林涣暮知道的,之前也说笑,说要抢自己这玉,抢了这玉就能娶自己为妻了。苏瑾帛也道他开玩笑。后来玉丢了告诉他,他还记挂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直以为是自己偷偷送个哪家姑娘了。
那玉几年前就丢了……
孔绥安笑着将苏瑾帛半扶而起,与他互饮合卺酒。见苏瑾帛不喝,便饮了一口用嘴一点一点渡过去。林涣暮猛然站起,却被身旁侍卫不动声色地拉住。
苏瑾帛眼内刚刚闪现的希望瞬间黯淡。
在他抱着他二人拜天地时,林涣暮终究未能忍住,拂袖愤然转身离席。
却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苏瑾帛冲破穴道挣来未有准备的孔绥安,又因脚上触地一瞬间撕裂的疼痛猛然跪倒在地,咽喉中只能发出凄惨的气体抽动声。
咽喉再次撕裂,鲜红的血顺嘴角滴滴落下。孔绥安将他扶起,一把拥入怀中。
“你我都没赢得彻底。”
低下头,看着怀中人没有神采绝望的眼眸,心中竟一阵抽痛。
“我答应你不再打扰中原,休战书我从一开始就一同连信寄过去了。就求你在这里,陪着我吧。”
他好像突然心安,在孔绥安怀中点了点头。不经意将手上移,剑拔出鞘时没被任何人察觉,右手手腕在刀刃上重重划过,血液成汩涌出。
他将手腕举到两人面前,眯起的眼睛被映成血红。
孔绥安,我不是你的哥哥
今天死在你面前的,是中原的丞相苏瑾帛!
“苏瑾帛!苏瑾帛!!你干什么?!!苏瑾帛!!”
他依稀听到孔绥安惊慌失措嘶吼着自己的名字,眼前一阵发黑。
“来人!来人!!”从未见过王如此惊慌样子的,侍卫吓得赶忙跌跌撞撞地去附近的集市上叫郎中过来。
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对方的衣角处蔓延过来,鲜红的就像是灼热的火星,将自己的心脏灼伤的只剩灰烬
“哥!!哥……”
郎中紧皱着眉头翻上翻下的忙活着,鲜血顺着床沿滴落在地上,堂堂北戎王竟然可笑地像个孩子一般斜倚在雕龙画凤的太师椅上,交叉的十指不断颤抖。
“王!山庄被官兵包围了!!”
郎中恰时也慢慢开口。
“已性命无忧…”
孔绥安这才渐渐回神,夺门而出去看外面事况。
不过多久进来一个人,郎中转身想看来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