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墙壁,倒像是个洞口,走过了这一步,好像就扩展开来,莫陵肃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直接往前走,还是想办法先试探一番再走。
莫陵肃还在思考,四周的灯火骤然亮起,几乎让他措手不及,长期处在黑暗中的眼睛陡然见了光,下意识闭眼,还用手挡了前方光线,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慢慢睁开眼睛,一眼便看见前方端坐着的秦祸,而秦祸旁边正坐着一动不动的谢无意。
“无意。”莫陵肃一声唤过,却发现谢无意没有反应,就准备上前。
“别动啊,动了你这小情人可就死了。”秦祸漫不经心道。
“你对无意做了什么?”莫陵肃知道秦祸什么都做的出来,当真便不敢再往前走。
“也没什么,就是给他下了点蛊。”秦祸说着伸手抚摸一下谢无意的脸颊。“当真好颜色,难怪这么吸引人。”
“你给无意下蛊?”莫陵肃一听便惊,一阵愤怒却又不敢上前。
“你紧张什么,是下蛊又不是死了。”秦祸收回手,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把玩着谢无意垂下的一缕长发。“说起来你这小娃娃当真不错,居然能活着到这里。”
“你到底想要怎样?”莫陵肃几乎是在咆哮。
“不想怎样啊!”秦祸又看一眼旁边坐着不能动的谢无意。“只是看见你两就想到我那死了多年的小师弟,就把这娃娃带来看看,到底像不像。”
“柳清源已经故去多年,你为何还要祸害他人。”莫陵肃道。
“是啊,清源死了,死了很多年了。”秦祸说话慢悠悠的,似乎思绪还有些飘忽,突然脸色一便,声音变得尖利。“可是你们都还活着,你们全都还活着,凭什么你们过的比我好。”
“你过的不好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关他人何事?”莫陵肃只觉得这秦祸简直不可理喻。
“明明都是你们造成的,是你那师父还有我师父,他们阻止我跟清源在一起,如果你师父不把我送去解龙署,清源怎么会跟那个贱人在一起。”秦祸以拍座椅吼道。
“你心有怨念可以去找我师父和你师父,为什么要祸害这么多人,谢家堡上下,还有那么多江湖人,你竟视人命如草芥。”莫陵肃道。
“呵呵呵,是啊,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秦祸突然收了方才的尖利,又变得漫不经心。“可是就算我杀了你师父,清源也回不来啊。”
“你既然知道,那为何还要到处为祸?”莫陵肃道。
“因为我见不得别人好啊,我不好,别人好那你们就该死。”秦祸说完用手捏起谢无意下巴。“这小娃娃也是男儿身啊!”
“那又怎样?”莫陵肃握着拳,想去救谢无意,却又怕秦祸乱来。
“不怎样,当年你师父就是因为我跟清源都是男儿身,所以不让我跟他在一起,怎么到了你这里他反倒不反对了?”秦祸道。
“师父不让你跟柳清源在一起,是因为柳清源根本对你无心。”莫陵肃道。
“你知道什么,我都爱了他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对我无心,你少胡说八道。”秦祸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莫陵肃道。
“呵呵呵呵,不可理喻?”秦祸突然一阵哈哈大笑。“你说我不可理喻?”
“你到底想怎样?”随着秦祸这笑,一阵不祥之感自莫陵肃心底升起。
“你想救他么?”秦祸将谢无意往前推一推。
“你要我做什么?”莫陵肃道。
“也不用做什么,这娃娃是我那乖徒儿的外甥,我自然不能亏待了他,只是关于他这一生幸福的事情,我总是要替我徒儿的外甥把把关的。”秦祸突然放开谢无意,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为他你什么都肯做?”
“想要什么便直说。”莫陵肃已经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便是要这命也给了。
“好,很好。”秦祸自旁边拿出一把断刃,然后丢到莫陵肃面前。“你便自己断了你右手的筋脉吧!”
莫陵肃看看地上的断刃,右手筋脉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意味着什么,他清楚的很,可是看看上方完全不能动的谢无意,一咬牙捡起地上断刃便朝自己手腕割去,鲜血顿时喷溅一地,而那右手的筋脉也便被彻底割了开来。
“还真是痴情的好孩子啊。”秦祸双手拍的啪啪作响,似颇有些赞赏之意。
“你说话可算话。”莫陵肃丢掉断刃,用手捂着伤口,脸上有些痛苦之色。
“当然,我说话一向算话。”秦祸二话不说,当真将谢无意一推,推到了莫陵肃身边。
“无意的蛊毒。”莫陵肃用完好的左手将人搂住,却是一具僵硬的身体。
“蛊毒啊!”秦祸露出似苦恼的神色,然后一拍手。“哎呀,真糟糕,出来的急,忘记带解蛊毒的解药了!”
“你。。。”莫陵肃气急,可是他知道他本就不是秦祸的对手,如今失了右手筋脉,动手更是以卵击石,是以又不敢乱动。
“你也别急,虽然我这个时候是解不了他的蛊毒,但是缓解缓解还是没有问题的。”秦祸几步走到两人面前,然后举起手,在怀中掏了几掏,拿出一个药瓶来,倒出一颗递给莫陵肃。“给他吃了,说不定能动哦!”
“这不是解药。”莫陵肃不肯接那药丸,因为不知道秦祸是否又使什么心眼。
“确实不是解药,但是也是解蛊毒的药,说不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