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能怪,那就只能怪自己蠢了。
小东西这时候也感到了不对劲。
它平时只是缺根筋,却并不傻,很快就发现自己的主人如今正处在一个不利的境地里。
它敏锐地感知到对面那个男人明显对主人不怀好意,其他的人或推波助澜,或助纣为虐,或默不作声,显然都不站在主人这边。
“车车。”它这次在心里叫他,“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庭蕤看着它,有些拿不定主意。
身体的缩小也伴随着力量的缩水。上辈子的它用了好几十年才长成身高两米,威风凛凛的巨兽,幻惑之力用之不竭。一朝重生,立马就被打回原形,上次只是被他借了一次眼睛就沉睡了许久。
“你可以吗?”
小东西坚定地点头,它要帮车车的忙。
庭蕤于是开口了:“那一天的这一段时间里,我有不在场证明。”
作者有话要说:
1.庭蕤重生是在这周六
2.“车车”是庭蕤的小名
第11章 第十一颗樱桃
峰回路转。
一时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众人神情各异。
李玲玲的第一反应是欣喜。
她从三年前接手一班开始,庭蕤就一直是她的学生。
在与他相处之前,李玲玲对他的印象是一个长相俊美,成绩优异的学生,平素寡言少语、不善交际,一身高冷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知己好友寥寥无几,人际交往少得可怜。
相处之后,李玲玲发现他并不是如她想像一般孤高傲岸,他只是外表太过耀眼夺目,看似不好接近,内里却温文谦和,乐于助人。
她不止一次地发现他总会在下雨天悄悄多留一把伞在教室里,也发现他经常会给教室角落里那一盆残次的“百日娇”浇水。
她不相信这样的他会因为与人发生口角就大肆报复,更何况据那两个被打学生所说,只是一件走路相撞这样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有句老话叫做“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之前庭蕤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伪装,那么他既然已经装了三年,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
不管怎么说,她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相信庭蕤不会做这种事,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当钟海生拿出一样又一样证据的时候,她还是坚定地站在庭蕤这边,为他说话,替他陈情。
如今庭蕤说他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她自然喜不自胜,满怀期待地等待他的证据。
钟海生则是诧异。
他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已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环环相扣之下已没有庭蕤翻盘的余地。
是我漏了什么地方?
对面少年的表情太过镇定自若,以至于一直自信满满,自认为胜券在握的钟海生罕见地开始反省自己,他开始回忆反思自己的计划是否有什么疏漏不妥之处。
面前的这两位“人证”跟他是利益共同体,他们的把柄也被他掌握在手里,绝不会临时反水。
伪造视频的那群人是“那个人”找来的,以“那个人”担绝对不会留下什么足以反转的漏洞。
至于那天庭蕤被引出去的那家书店,那一时间段的监控视频早就已经被删除损毁,负责拖延时间的前台得到了一笔钱之后也包袱款款地回了老家,踪迹难觅。他就算想从这方面入手也无计可施。
想到这里,钟海生重新变得平静了起来,他甚至还有心情开了个玩笑:“不在场证明?口说无凭,要证明你的清白的话,可是要有确切的证据的。可不能空口白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脱罪了。”
他把李玲玲刚才怼他的话重新怼了回去,看到李玲玲有些难看的脸色,志得意满地微笑起来。
庭蕤却没接话,他懒得与他争这口舌之利。
他现在正在与小东西沟通,告诉它需要抓取的那一段确切的时间。
小东西大大的金色眸子眯了起来,瞳孔中闪过一片片模糊朦胧的光影,一个个支离破碎的片段,庭蕤的身影在它眼中飞快淡去,化作万千星光掠入一段深邃幽深的漆黑隧道里,它的视线紧紧追随着那片星光,随着它们进入到所属的时间长河之中。
电光火石之间,它看到清晨的微风吹起那人黑色的发梢,看到修长的手指触碰到鲜红的苹果,看到静谧的空间中少年沉静的睡颜,看到那一双闪过金色流光的墨色眸子……
最后时间定格在周三下午庭蕤得知消息出门的那一瞬间。
这时它已经感觉到了明显的力不从心,身体中的力量从刚才就开始缓慢的流失,如同裂了缝的水缸中的水从缝隙中一点一滴流走。
它咬牙坚持,用所剩无几的力量艰难地选中了两个节点,把两个节点之间的时间截取了下来,庭蕤与那个前台人员交谈的画面顿时出现在它的眼前,画面上的人物眉目清晰,面容宛然,可以清楚地辨认出庭蕤的身份。
“呜……”恰在此时,小东西用光了它所有的力量,它蔫蔫地趴在庭蕤的肩头,嘴里发出小声的呜咽,眼睛中透着深深的不敢置信。
它震惊道:“车车,我居然变得这么弱了!”
不仅失去了威风凛凛的身体,力量也只有之前的十几分之一了!
庭蕤一边把它截下来的画面传给杜若让他处理,一边斜眼看他:“是什么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