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要抗拒孩子的到来,好吗?」长长吁了一口气,佩恩握住伴侣僵硬的手转而移到腹部,眼神里充满了慈爱。
「感觉到了吗?这是你和我的孩子,我们相爱的证明。」
「孩子……」伊格萨斯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手掌下传来的暖度很真实。
他想他应该是害怕的,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正吞噬着佩恩的生命!可是……这一刻,他却真正的感受到某种幸福,某种温暖,以及……打从心底产生的,某种期盼。
「如果上天真的要我付出生命来换取这个孩子,我想我是愿意的。」搂住兽人一瞬间僵直的身体,佩恩安慰似的轻轻拍打伊格萨斯的后背。「别担心,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不管去哪里,我都会带上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知道吗?只要你永远陪伴着我,我永远守在你身边,这就够了。生命不在乎长短,能和相爱的人厮守,才是幸福。
「嗯。」
闭上眼,紧紧搂住怀中削瘦却意外坚韧的身躯,伊格萨斯知道自己是幸运的,因为他找到了佩恩,找全了生命中的另一半。
毫无预期的,温热的液体从琥珀色的眼中涌了出来,沿着眼角滑落,透明的,带着暖暖的温度。
「伊格萨斯,在翅膀上的伤痊愈之前不许飞。」
「……好。」
「不许勉强自己。」
「嗯。」
「那放我下来,让我给你的伤口上药。」
乖乖将人放了下来,伊格萨斯盘腿坐在地上,安安静静任由佩恩给自己的伤口一一涂上药。
「会疼吗?」
「不疼。」
「真的?」佩恩有些怀疑,虽然他很小心尽量放轻了力道,但是碰到伤口还是会痛吧?索兰特给他的药物很奇特,蓝蓝的比油还黏稠的某种液体,一沾上就迅速将伤口包合。
「真的不疼……」
伊格萨斯摇摇头,他自己也感觉很奇怪,被药物沾染的伤口只觉得很热很温暖,却一点也没有疼痛的感觉;反而是没上药的时候更疼一些。
「人鱼的秘药啊,看来真的很有效。今天就不赶路了,休息一晚吧。」
「不行!」伊格萨斯忽然站了起来,不由分说就将佩恩一把抱起。「不休息,我们还是要尽快赶回狮鹫谷。」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不肯错过。
「唉……」幽幽叹了口气,佩恩知道自己拗不过倔强的伴侣。「好吧,但是你记住答应过我的话,不许逞强。」
「我知道。」
「呐~伊格。」走在路上,佩恩觉得有些无聊。「你喜欢雌性宝宝还是兽人宝宝多一些?」
「我没想过。」
「现在想?」
皱眉思考了一会,伊格萨斯还真有些不确定。
「我想……应该是雌性宝宝。」
「为什么?」
「因为你能轻松一点。」
「……」
「伊格~」
「嗯?」
「我太爱你了~」
「喂、别乱动!我们在赶路!别扭、啊——!」
越往北方前行,越能感觉到气候的差异。佩恩从小在温暖湿润的南方住惯了,一时间对逐渐变得严寒和干燥的环境还有些无所适从。
「咳、咳……」
虚弱的咳嗽声刚响起,走在前面的伊格萨斯就立刻停下了脚步。
伴随着包含担忧的眼神,一双温暖的大掌迅速伸过来搂住了佩恩。「怎么又咳嗽了,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大概是昨天晚上着了凉。」佩恩说的轻描淡写,但事实显然不是那么回事,他的脸透露出不自然的绯红。
「……」伊格萨斯索性也不赶路了,就那么和伴侣大眼瞪小眼,很明显不相信对方的说辞。
「真的没事,只是有点累,胸口一时间气闷罢了……」佩恩无奈扯出一抹笑容,顺势倒在伊格萨斯身上。
他掩捂着嘴,又一阵咳意涌了上来,却强行被他给压制住了……喉咙里充斥着一股腥甜的血气,佩恩暗暗擦去嘴角的血迹,心逐渐沉了下去。他的身体正在迅速衰弱,速度快得令他措手不及。仿佛一夜之间,他就由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变成了体力不支的垂暮老人。
很累……也很难受……
闭上眼,佩恩静静依偎在丈夫怀里。
伊格萨斯每天都会硬塞给他一大堆吃的,非看着他将各种食物和奇奇怪怪的草药全部吞进肚子里才肯罢休。有时候实在是吃不下了撑得难受,他会在伊格萨斯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吐掉一些食物。
尽管这样疯狂的吃,那些食物仍像是投进了无底洞一般,他的身体不见长胖,反而一天天更加消瘦下去。
佩恩明白,这是因为孩子正饥渴地从他身体中汲取能量,这是狮鹫的生长方式,但他身体恢复的速度明显跟不上孩子汲取能量的速度。
「你的身体很烫。」像是在隐忍什么,伊格萨斯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压抑。「今天不赶路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突然一把抱起了佩恩。除了右翼的翼骨还没有长好之外,他身上的其他伤势已经七七八八好得差不多了。
佩恩点点头,倦意很快涌了上来,他重新闭上了眼睛,缩在伴侣怀中,感受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暖度。
很快,伊格萨斯找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洞里很干净,只是对狮鹫来说太小太狭窄了。
顾不上讲究,伊格萨斯找了一些干草和树叶回来在地上铺成一个简易的床铺,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