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赌场前,陆森给水富成做了一次全身的检查。
“陆森,我爸的情况怎样?”水生有点紧张。
虽然他也是学医的,可是与陆森的医术比起来,简直是天渊之别。
陆森收回后,站起来说道:“你爸的情况,从表面上看来,好像没有什么事。”
停顿一下,陆森示意水富成坐下去,将他的眼睛翻开看了眼。
“不过,他的眼睛让人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法?”
陆森还没有说话,水富成就说道:“我身体很健康,哪里有什么病。”
水生面无表情道:“那要是没病的话,为什么你近来变得这么嗜赌?一百多万,亏你敢跟高利贷借一百万!”
水富成自觉有愧疚,不敢与水生的眼神对视。
“我也不想呀,就是双手控制不住自己。”水富成为自己辩解,“每次赌完后,我都告诉自己,一定要戒赌。可是每一天起来后,脑袋里就像有一个声音在催着我过去赌一样。我不想去赌,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
水生冷哼一声,“这一听就是借口。”
“我哪里是借口。”水富成再次辩解,“很多时候,我明明已经赢了钱,当时我就想,既然赢钱那么就收手不赌了。然而,当这么一个念头产生后,又会冒出一个念头,觉得今天运气不错,再赌一会,恐怕会赢更多。”
“一有这样的念头冒出来,接着手气就开始变差。哪怕之前赢一百万,也会很快输掉一百万,同时将自己手中的钱输掉。一旦开始输后,心态就会变得不一样。认为自己之前明明可以赢这么多,只是手气暂时不好,一定可以赢回来。”
越输越多,越赌越不甘心。
然后越不甘心,越输越多。
水富有一脸沮丧:“当输光后,就像借钱翻盘。像这种地下赌钱,肯定有借高利贷的。开始我并不想借,但是见到有人借了高利贷,真的翻盘赢钱了。于是我就想,我就借一次,只要把输的给赢回来后,我就不赌了。”
水生冷冷道:“然后,你一开始借后,输得更多。这不,都借了一百万,连房子都要卖掉,还不死心。我看你现在,心就飞到赌场那边去了。”
水富成不敢反驳。
因为关山智将欠条撕毁掉,现在的水富成相当于没有欠一分钱。
既然没欠钱了,那么肯定心里还是会想赌。
这不,水已经开始痒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
“水生,要不今晚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只是在旁看,绝对不赌。”
水生瞪一眼:“今晚你给我老实呆在家里,如果你不想真搞得家破人亡的话,你就哪里都不去。我现在把话放在这里,你不要认为我不孝。今晚你要是再去赌场的话,我就把你赶出去。反正房产证上面只有我跟妈的名字,到时你可以自生自灭。”
“我……”
水富成不敢再说话。
他知道,水生这一次是真的生气。
从小到大,水生不算特别听话,但也不算特别叛逆。
然而,现在的水生,完全是变了一个人,不像是他的儿子。
假如他今晚真去赌的话,说不定他真的会把自己给赶出去,连家门都不能够进去。
‘可是他没有办法。
手痒了,哪里控制得住,但现在他没说什么。
心里想着,等到水生他们离开后,他就偷偷的溜出去。
陆森在水富成脸上看了一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虽说,一个人一沾上赌博肯定会有赌瘾,但赌瘾怎么着也比不是毒-瘾才对。水富成现在这样子,就像是有毒-瘾。心里一旦想要去赌,然后不去赌,就如同心里有上千只蚂蚁在咬着,那种感觉,想一想就够难受的。
不过,陆森也没说什么。
现在不管说什么,水富成表明是听一下,回过头都会忘掉。
……
地下赌场在镇上一处隐秘的地方。
陆森与水生来到赌场外面的时候,没有急着进去。
水生说道:“这个地方以前是一家工厂,开始是做纺织。只是在这种地方开纺织厂,如果没找到销路的话,根本无法开下去。后来,又变成一个仓库。直到最近几年,听说谁把这一块地皮给买了下来,接着一直关着门,好像没有什么用处。”水生跟陆森介绍的时候,见到有几个人进去,眉头皱了皱。
“认识的?”
“与我家在同一条街,那两个人,一个家里卖电器,一个卖一些杂货。因为地段的原因,生意都不错,家庭经济都可以。”
“咦?”
刚说完,又有两个人进去。
不过这一次是两个女人。
“那两个也是我们那条街的人,一个家里卖油漆,另外一个同样是卖五金,与我家是同行。不过,我们两家的店距离有点远,各自生意,竞争是有,但都有各的顾客。”
陆森摸着下巴想了下道:“按你这样说,刚才进去的四个人,他们都是你那条街的人。这还真有点奇怪,看起来,好像你那条街的人,有一大部分的都来这里赌了。”
水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可是,据我所知,他们平时都不怎么赌博。”
“那就是跟你爸的情况一样了。”
事情肯定有古怪,但到底怎么古怪,他们也没找到原因。
在外面站了一会,进去不少人。
现在八点了,白天忙活的人,在吃完饭后,没什么事做,自然是来这里赌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