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蒋成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悲愤的嘶吼，可他的嘶吼却显得那么无助。

镜头转到了菲菲身上，她被两个男人按在地上，不停的挣扎，不断的哭喊，遗憾的是，她的挣扎起不了任何作用。

沈飞抓住手机，气急攻心，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杀人，宰了那些畜生。

老排长父女受到了这等折磨，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他！

视频中最后出现的是一个年轻人，满带邪笑，“沈飞，你杀了不该杀的人，我等你。”

拳头，嘎吱的脆响，沈飞浑身僵直，冰凉的鼻血透过鼻孔流淌，他的心在燃烧，被烈焰填满。

“老五，帮我定位，立刻！”

某个地方，蒋成林躺在地上，地面被鲜血染红，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距离最后一口气，只是时间的问题。

蒋菲菲缩成一团，抱着双膝，满脸泪痕，表情木讷。

“菲……菲菲……”蒋成林说话都显得吃力，剧痛让他脸上抽动，亲眼看到女儿被凌.辱，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当了大半辈子的兵，一生都为军人而感到自豪，在这份自豪之下，他对妻子女儿有着极深的愧疚，充满着自责，然而现在，他好想死。

其实蒋成林很清楚，要不是遇到沈飞，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只是，如今所发生的一切怪不得沈飞。

命该如此，改变不了。

“菲菲……”蒋成林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靠近，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来，湛在了蒋菲菲的脸上，将她从呆滞中拉回了现实。

“爸，爸，你别吓我，呜呜呜……爸。”

蒋成林用力的握住女儿的手，紧咬着牙关，“爸……对……对不起你，爸……”

“爸，你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院。”眼泪，再一次的涌动，蒋菲菲六神无主，非常慌乱。

蒋成林靠在墙壁上，摇了摇头，连续深呼吸几口才保持了气息的顺畅，“来不及了，丫头，爸一辈子都很失败，你会原谅我吗？”

“爸！”

微闭双眼，再睁开，蒋成林的手在颤抖，“别怪小飞，一切都是命，答应我，好好照顾母……”

话没说完，蒋成林脸色一怔，呼吸急促，“照顾好……好……她！”

手，滑落了下去，蒋成林目光定格，嘴角的血丝滑落到了下巴，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他有不甘，他放不下，却改变不了现实。

“不不……不！”蒋菲菲放声的嘶吼，然而，她的嘶吼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角落里，几个青年看着这一幕，对视了一眼，彼此露出了邪笑。

“我们该走了，沈飞很快就会到。”一人道。

另一人马上问，“我不明白，为什么不等他来，趁机杀了他。”

“杀他，就凭我们？还是说你？”

“这……”

“我们要做的不是杀了他，而是让他心理受到折磨，秦应天的人已经来了，当沈飞带着无尽的杀意找上秦应天的人，你不觉得更有意思吗？”

几人迅速撤离。

半个小时后，沈飞赶到了这里，老五感觉不对，也赶向了这边，一见面就发现了沈飞一脸的死寂。

“哥……”

沈飞止步，昂头闭眼，“老五，让我一个人进去，好吗？”

老五迟疑，重重点头。

走进门的那一瞬间，沈飞感觉自己迈动步子都是那么艰难，蒋成林浑身是血，不下于中了二十刀，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蒋菲菲蹲坐在一旁，默默的流泪。

那个躺着的人，是他在军营里第一任老师，曾经为了他瘸了一条腿，如今却因为自他付出了生命。

沈飞僵直在原地，喉咙涌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泪，无声的流淌，沈飞害怕向前走一步。

碰的一声，他双膝跪地。

这一声闷响，将呆滞中的蒋菲菲来回了现实，她腾的一下站起来，三步化作两步的冲到了沈飞的面前，扬手一巴掌打在了沈飞脸上。

打完了一巴掌，蒋菲菲无助的蹲坐下来，放声的痛哭，安静的现场，只有悲痛的哭声。

“对不起……”

蒋菲菲昂头，眼中充斥着怨恨，哪怕她明白父亲的话，可死的是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没有恨意。

沈飞见过了太多死亡，偏偏这一刻，他害怕蒋菲菲的眼神。

“有用吗？”蒋菲菲哭笑起来，大声的嘶吼，“你告诉我，有用吗？”

沈飞没有回答，或者说找不到话来回答，任凭蒋菲菲在身上撕扯扭打，也许这是她仅有的发泄。

沈飞知道，他的痛远不及蒋菲菲，失去亲人的痛苦，是最悲惨的。蒋菲菲不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她无法承受这一切。

“我爸死了，他死了，沈飞，因为你，我爸被残忍的杀死了，我恨你！”打累了，蒋菲菲整个人瘫软下来，她不敢回头，不敢看父亲一眼。

沈飞内心如同一潭死水，伸手抱住了蒋菲菲，轻轻的将其打昏，解开衣服套在了她身上。

走到蒋成林面前，沈飞木讷的站在尸体面前，嘴角不断的颤抖，眼泪模糊了视线，“老排长，我发誓，一定宰了他们。”

其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飞很心虚，报仇又能如何，即使报了仇，蒋成林不可能活过来，对于蒋菲菲，对于不曾谋面的嫂子，那是永远的痛。

扛着蒋成林的尸体，抱着蒋菲菲，沈飞每一步都迈得那么沉重，走出门口的刹那，地上一张卡片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张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