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封少?!”
那男人简直被这侍者口中吐出的名字给吓住了,浑身一个激灵:“封少今天也在?”
他的酒瞬间醒了,整个人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
“我我我……我刚才只是闹着玩的……”
他嘴里慌乱地解释着,连滚带爬地起来,甚至还因为手忙脚乱而摔了一跤。
被他压在身下的裴施语惊魂甫定,虎口脱险,一颗心怦怦狂跳,连忙站起来身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好,用手抹掉了脸上的泪水。
她抱着自己的胳膊,还在瑟瑟发抖。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的她脑子很混乱,这个忽然出现的侍者吐出的“封少”二字更有一种做梦一样的感觉。
是那个封少吗?
“真的,真的……我没有在这里闹事……我只是……”那个见色心起的男人,这会儿还在慌乱地解释。
裴施语终于清醒了一一些,一下就听见了这句话,方才的恐惧与慌乱,全数化作了愤怒:“你放屁!”
“……”
这一瞬间,那男人有些傻眼。
金丝眼镜男那一双不带感情的眼底,也有了微微的诧异,回过头去看她。
只见那个站在原地的女人,脸上还带着没干净的泪痕,愤怒得却像是一头小狮子,饱满的胸脯鼓动着,似乎下一刻就要冲上去将那王八蛋给撕碎。
不得不说,很有气势,也很颠覆。
刚才动手的那男人被那一双清澈之中藏着怒火的眼睛盯着,竟然忍不住生出一种想要逃跑的感觉来:“你、你这女人胡说什么呢?分明就是你勾引我……”
“三十秒。”
还不等他说完,金丝眼镜男已经抬起了腕表。
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将他打断。
醉酒男人顿时浑身发凉,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一样。
真是傻了!
在封少的地盘上还解释个屁!
封少从来是个只要结果的人!
他吓得浑身冷汗直冒,顿时屁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连忙鞠躬道:“是是是,我这就滚,我这就滚!”
说完,他连滚带爬地直接冲出了包间。
那样子,简直像是背后有十条疯狗在撵一样。
一路撞了不少人,惹来无数咒骂。
“娘的,干什么?”
“有病啊!”
……
金丝眼镜男看着,眼底划过一丝不屑的轻蔑,盯了一眼腕表。
嗯,一分钟以内,控制得不错。
他挑了一下眉,看了裴施语一眼。
站在原地的裴施语手脚还有些冰冷,在接触到这眼神的刹那,便心头一跳,立刻就要脱口而出:“我这就走——”
只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那金丝眼镜男,就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扶了扶自己那昂贵的眼镜,淡定地转过身去,根本没看到裴施语一样,就这么迈着两条大长腿离开了。
“……”
什、什么情况?
裴施语望着那一道背影,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刚才不是说请他们出去吗?
怎么……
她还站在这里没走呢。
那个男人走了,自己却还留在这里,那个金丝眼镜男竟然没叫自己走?
封少不是一向雷厉风行,不会怪罪他吗?
一大串的疑问从她脑海之中划过,裴施语甚至还左右看了看,会觉得他们吵,那一位传说中的封少难道在附近?
可是一眼朝着周围扫过去,却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有。
“啪。”
裴施语只觉得脑子里什么念头都冒出来了,一片的眩晕。
“我回来了……”
叶沛灵呼出一口气来,走了进来,还没发现异样。
裴施语顿时松了一口气,半点也不想在这里多待,连忙拿了放在沙发上的包,拉了还没醒过神来的叶沛灵,朝着外面走去:“今天也喝得差不多了,我有点难受,我们先回去吧。”
“诶,我还想喝两杯呢……”
叶沛灵咕哝了一声,不过并没有起什么怀疑,嘴上说着似乎反对的话,脚下却非常自觉地跟着裴施语走。
“不过今天还真是开心啊……”
……
一路摇摇晃晃地回到小区,已经是深夜。
进屋的裴施语脑子也有些昏沉,也没来得及仔细研究一下好友家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便扶着叶沛灵,跟她倒在了一张大床上睡下。
叶沛灵早就喝多了,这会儿睡得死沉死沉地。
只是裴施语并没有睡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像是梦一样,飞快地略过她脑海。
丈夫出轨,妹妹背叛,家人利用,一时之间众叛亲离……
随之而来的,还有她骤然改变的形象,忽然转轨的生活。
以及……
这“刺激”又新奇的一天。
裴施语唇边忍不住挂了一丝苦笑,悲伤,疲惫,恐惧,还有那一分对着新生活的期待,全数在这个暗夜里涌了上来……
酒精的遗留效果,渐渐出来。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沉沉地陷入酣眠。
屋子里的灯已经灭掉了,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窗外,楼下。
停靠在路边许久的一辆黑色轿车,在那灯熄灭之后,终于缓缓离去。
次日清晨。
“嘶——头好痛。”
裴施语从床上坐起来,捧着自己的脑袋,眉头紧皱。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对于第一次喝酒的人来说。
“唔,你醒啦,几点了?”
叶沛灵被吵醒,闭着眼摸索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