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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震东胳膊支在椅子的扶手上,双手交叉,淡淡地说道:“京城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任何一个人都不容小觑的。一个默默无闻的人能坐上江州知府的位置上来,你认为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伯的眼睛转了转,想了想说道:“虽说京城里高手如云,可是浑水摸鱼的人也是不少的。那个卢笙卢大人或许是个有本事的,但也不见得是个有大本事的。若不然,他也不会用一本‘兰亭序’的孤本来换江州知府这个位置了。”挑起眉头,接着说道,“或许,这一切只是表面上的假象,实际上他的背后另有其人。”
“你是说他听命于别人,他只是别人手中的傀儡?”陆震东挑起眉头,讶异地问道,见苏伯郑重地点头,他摇头否定道,“不可能的。”见苏伯要张开反驳,陆震东继续说道,“你不要忘了,当今皇上可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如果他谋得只是个县令,或许还有可能,反正上面有知州镇着,任他翻不出什么大浪。而他谋得是知州,这就不容许有任何闪失的。
更何况,江州地理位置特殊,水路四通八达。所以,江州知州这个位置可是至关重要的。而这个卢笙竟然用‘兰亭序’的孤本来换取这个位置,就说明,他对这个位置志在必得。就是一时不清楚他来江州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少爷也无需多虑,反正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吧。”苏伯看着拧着眉头沉思的陆震东,出声安慰道,“只要他不是冲着冒家来就好,大家也可以相安无事。如果,他敢动那不改动的心思,那他也只有自求多福了。”
“嗯。”陆震东淡淡地应了一声。现在,在江州城里,还有一个比冒家船队还要重要的人需要他来守护,也不知道这个卢大人会不会对玉家不利。随即,心里冷哼,如果他敢对玉家伸手,那就是他的官途到头了。
苏伯看着他家少爷眼神飘忽,知道他的心思又飘远了,“咳咳!”他轻咳一声,低声说道,“老奴听说,卢家的女眷也到了江州,这次也邀请了几家女眷过府。出来几家县令的家眷外,还邀请了晓园的慕夫人,以及玉家的玉姑娘。”说完,他自己地窥探着他家少爷看。
果然,他家少爷在听到“玉家的玉姑娘”后,整个人一个激灵。后背瞬间挺直,挑眉问道:“还邀请了澜心?”见苏伯肯定地点头,他想了想说道,“按理说,作为江州的知府,邀请江州城内一些大户过府赴宴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我总觉得这里有什么目的。而且,也是卢笙来江州的目的。”
苏伯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心里嘀咕道:能有什么目的?一碰到了玉澜心姑娘的事情,少爷就分外紧张起来。不想自家少爷为那些有的没的纠结,遂转移话题,说起了其他的事情,“少爷,下面的人来禀报说,桑园的内鬼要有所行动了。根据我们的人的暗中观察,这个人这几天就会和他的雇主见面,很有可能是今晚。”
“是吗?”陆震东收敛起脸上的柔情,讥讽地反问道,“不如我们也跟过去看看。我也正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魅力。能够让一个人冒这样大的风险,昧着良心,做一些吃里扒外的事情。”他眯着眼睛,眼神冰冷地盯着窗外的那支随风摇曳的树枝。也许是因为秋天的缘故,树枝上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片树叶。
江州的桑园是陆震东的娘亲,陆夫人的陪嫁。陆家出事后,陆震东伤心欲绝,一时也无心打理那些产业。而二房陆在业却动了心思。当初为了感谢容夫人陆氏隐瞒陆震东药里有问题的事情,以及促成陆震东和容珺退婚,曾经把这个桑园送个陆氏。
陆震东决定返京时,便也做好了撕破脸皮的准备。硬生生地把这个桑园要了回来。这次他来到江州,因为冒家船队的事情还要锦衣夜行,所以,他现在表面上的营生就是管理这家桑园。
上次太后的寿宴上,柳澄和杨欢送给太后的漳绒身后太后的喜爱。所以陆震东闲暇时琢磨出了新的花样,吩咐手下的人加紧时间纺织。可是,自从开辟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子来纺织漳绒以来。桑院里就接二连三的出事,不是织好的锦缎少了,就是纺织的机器坏了,要么就是好好的布匹褪色了。总之,让桑园里的人战战兢兢,怨声载道。
看来下面人呈上来的报告,陆震东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讥讽地看着手里的纸张。很显然,这些都是有人故意做的手脚。虽然是东一棒槌,西一榔头的,但陆震东很肯定地猜测出,这个人就是冲着漳绒去的。于是,就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让纺织漳绒的那个小院子外松内紧,让有心之人有机可趁。看着李冬翘着胡子,活像是偷到鸡的狐狸一般。陆震东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内奸是他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意料之外是因为他是陆大老爷陆在业安排进桑园的,当初他被人设计,中了人家的仙人跳,是陆大老爷掏银子替他摆平的。她的妻子嫌弃他无能丢人,便抱着孩子,卷了家里的银子,跟着一个货郎跑了。
李冬生无可恋,一心想要寻死。陆大老爷看着堂堂的五尺男儿,佝偻着身子,蜷缩在地上。心里一阵不忍,重重地叹了口气,就把他安排到了桑园里。李冬到了桑园里,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做事非常诚恳、勤快。
陆大老爷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见他改过自新,便升他做了库房的管事。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