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知道千叶岛带回来的药是何等珍贵,她担心她自作主张把药拿走了,惹得她家姑娘不高兴。【△網】故而,一边替澜心梳头,一边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她的表情。
澜心倒是被她逗笑了,好笑地说道:“药也就是在救死扶伤时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才称得上贵重。否则,再贵重的药物也一堆废品而已。”
“嗯,姑娘说的是。”青荷心里松了一口气,抿着嘴笑着说道。紧皱着的眉眼也松开了。她知道她家姑娘不会怪他,但是擅作主张总归是不好的。
澜心也喜欢青荷这一点,两人虽然亲如姐妹,但她从来没有恃宠而骄,做事也向来有分寸。忍不住嗔怪道:“你以为你家姑娘是那样小气的人吗?你······”看到青荷衣袖晃动是,手腕上那道红色的痕迹,顿时就沉下了脸,眼睛微眯地问道:“你的手腕怎么了?谁干的?”澜心的声音低沉,眼神冰冷地盯着她手腕上的那道红痕。
“噢,这个呀,其实说起来也不算什么的。”青荷面色坦然地说道,她本来觉得不过是个无心之举,没有必要跟她家姑娘说,但现在被姑娘发现了,她也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就是这样的,奴婢看他烧得迷迷糊糊的,意识不清。再者,奴婢担心用力拉扯的话,会牵动了他的伤口。也就没有用力去挣。”
澜心仔细地观察着青荷的一举一动,见她面色坦然,眉宇间也不见任何委屈,心里松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但是她还是拉着青荷的手郑重地交待道:“青荷,你是我身边的人,我自然是要护着你的。你也要给我挣点气,别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后,还做出一幅打碎了牙吞到自己肚子里的窝囊样儿。也别说什么不想让姑娘为难的混账话。如果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的话,你家姑娘才是最窝囊的那一个了。”
“嘿嘿,姑娘放心,奴婢晓得轻重的。”青荷嘿嘿傻笑着,“若是有人欺负了奴婢,奴婢就第一时间打回去。”说着,挥舞着小拳头,做出一幅非常凶猛的样子。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澜心斜了她一眼,没有好气儿的嗔怪道,“你要是真为你家姑娘好,就把你家姑娘的话记到心里去。”
“嗯,嗯,姑娘放心,奴婢一定会记住的。”青荷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脸上都笑出一朵花儿来了。
澜心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没有好气儿地说道:“瞧你那没有出息的样儿,就这么几句话就让你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至于么?”说着,澜心自己也绷不住了,忍不住翘起了嘴角。随即又敛起脸上的笑容,眼神深邃地看着梳妆台上的一个盒子。
吃过早饭后,澜心吩咐青荷回榻上补觉,自己带着冰姑姑走出了舱门。澜心和冰姑姑来到薛山房间门口时,大夫正在给他换药,澜心不方便进去,便站在走廊上等着。斜眼看着站在旁边的佟大川。
佟大川已经梳洗过了,头发已经不似昨晚那样乱糟糟的,只是衣服上还有些褶皱,显然还没有来得及回去换衣服。佟大川被澜心的眼神看地有些不自在,低着头行礼道:“姑娘。您怎么过来地这么早?”
“佟大叔昨晚辛苦了。”澜心淡淡地看着他,所答非所问。
明明是平淡柔和的目光,佟大川却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肩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他脑子飞速运转着,最后所有的解释便化成一声叹息:“唉!老奴年岁大了,不服老也不行了。”
“怎么会呢?佟大叔虽然已经有些岁月,但仍是耳聪目明,令人羡慕。”澜心笑呵呵地说道。
呃,佟大川一顿,一时摸不清澜心这句话的深意。电石火花间,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薛山紧拽着青荷的手腕,青荷偎依在薛山的床边睡着了的画面。不错,他在薛山清醒时,就已经醒了。
看到眼前的情形先是一愣,接着看到薛山睁开眼睛,鬼使神差地赶紧趴会桌子上装睡。可是,可是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些呢?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澜心。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心里一惊,赶紧低下了头。
“佟大叔,青荷虽然只是我身边的一个婢女。但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都视她为妹妹的。”澜心微笑着说道。声音柔和,让人如沐春风。
佟大川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咽了咽口中的唾沫,恭敬地说道:“是老奴托大了,本以为会比小路子处事周到,却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惊慌过后,身体放松下来就支撑不住了。小山是老奴看着长大的,青荷是姑娘身边的人,老奴也把她当做家人来看的。”
佟大川的话表达了两个意思,第一,他是真的累了,不小心睡着了,不是故意把照顾薛山的重任推给了青荷。而且他一直睡着,屋里的情形他丝毫不知。第二,他把薛山当做子侄,把青荷看作家人,不会出去乱说,毁了两人的清誉的。
澜心淡淡地看着他,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收回了目光。言语间还是点了一句:“玉家其实就像一棵大树,不但要有经得起风雨的外表,也要有根深蒂固的内里。若不然,人们也不会常说,一棵树有几支枯枝不要紧,只要根儿没坏,就不会倒。”
也就是告诉佟大川,不但对外人不能说,对家里人也不能多嘴。出了那个舱门,就把昨天的事情忘掉。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说,不用对家里人耍小聪明,否则,为了整个玉家,她是不会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