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薛南烛共进了早膳之后,朱雪槿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呵欠;薛南烛见了,有些担忧道,“姐姐昨夜可好?”
“嗯,”朱雪槿颔首,的确,昨夜总算睡了个安稳觉,算起来已经是比前一夜要好得多了,“再加上南烛你的灵丹妙药,我今儿个已经好多了。”
“可是南烛瞧着姐姐的样子,似是”薛南烛还是担忧的望着朱雪槿,后她想了想,拍手道,“不如这般,今儿个我再去趟司药司,写个新的方子,好好给姐姐调养身子。”
尽管药汁又苦又难喝,但好歹是薛南烛的一番心意,朱雪槿笑笑,拍拍薛南烛的头,道,“那便劳烦南烛了,今儿我要与阳寒麝去皇子所见老师,你自己一个人谨慎行事。这里毕竟是宫里,不比家里。”
“嗯。”薛南烛细声细气答着的同时,阳寒麝已经出现在大门口,颇带着几分不耐烦道,“朱雪槿,你还要磨多久。”
朱雪槿以锦帕擦了擦嘴巴,动作故作缓慢;后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阳寒麝,在阳寒麝已经快要隐忍不住那喷薄而出的怒气时,她笑笑,道,“这不是好了么,走吧。”
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尽管心里知晓,可阳寒麝还是压住了怒气,与朱雪槿一道往皇子所而行。在大门口的工夫,好巧不巧的,正遇到了阳和煦与阳玄圣两位。朱雪槿一下便立在了原地,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头也垂的老低,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阳和煦则一直定定的望着朱雪槿,像是化作了一尊望妻石一般。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怪异,阳玄圣见状,忙上前,对着阳寒麝与朱雪槿拱手打礼道,“给大哥大嫂请安,今儿个倒也奇了,大嫂怎的来皇子所了?”
“老师要我将她带来,”阳寒麝仿佛宣布主权一般的,将朱雪槿一把搂在怀里,也不顾她拼命挣扎,只是加大了力气,对着阳玄圣道,“说是要与她亲自探讨兵法。”
阳和煦见到阳寒麝这般的搂着朱雪槿,就像是一双利剑刺入了他的双眼一般,登时痛的他眼睁不开不说,那眼中的血流到了心里。他终于移开目光,后听着阳玄圣与阳寒麝寒暄完,这才跟在几人后头,这次,倒是轮到他的头,快垂到地面上去了。
皇子所教行军打仗的老师,是个年龄在六十上下的老者;他须发皆白,面儿上满是智者之风,见几位皇子来了,其中又夹杂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便知那定是他们的大皇妃朱雪槿。他迈开步子,步伐稳健的上前,对着几位皇子问安过后,便对朱雪槿道,“想必这一位,定是大皇妃了。”
朱雪槿对着老师拱手打礼,毕恭毕敬道,“雪槿给老师请安。”
“大皇妃年纪轻轻,丰功伟绩已经五国皆知,老朽今日能够得见,当真是幸运之至,”老师这般说着,先请几位皇子入了座,在朱雪槿也准备入座的工夫,却道了句,“大皇妃且慢。”
朱雪槿有些不知所以的望着老师时,老师却道,“今儿个大皇妃便与老朽一同为皇子们上一堂军事课,可好?”
老师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哗然。朱雪槿连连摇头,又是摆手的,开口道,“老师,雪槿何德何能站在这里对皇子们说教,实在不敢”
“老朽说可以,大皇妃自就是可以。况且大皇妃年岁虽小,但论实战与经验,却是在场谁人都不可及的;所以饶是台下皆是皇子,大皇妃自然也有这个实力站在这里,对皇子进行教导。所谓三人行必有吾师,大皇妃您既然站在这里,今日便是皇子们的老师,与老朽一般。”
这个老师不愧能做皇子们的老师,这口才可当真不一般,让朱雪槿根本推无可推;她羞赧着点点头的工夫,老师和蔼的笑了笑,先对着台下诸皇子道,“昨儿个老朽给各位皇子留下的问题,根据每个人特质的不同,就算是将帅,也会有九种不同的类型。除了老朽所言仁将与义将,几位皇子可还想到其他?”
台底下登时鸦雀无声,就在朱雪槿念着阳寒麝何以不说话的工夫,阳玄圣开了口,道,“回老师的话,在玄圣看来,该还有一种唤位信将,这种将领忠诚信实,赏罚分明,对有功之人以重赏,以有过之人以重罚。”
“不错不错,”老师连连点头,赞赏道,“四皇子说的信将的确是其中一种。”
“和煦听闻有一种,名为大将,”阳和煦也开了口,嗓音之中仍旧有些沙哑,目光虽还是有种化不去的忧愁,但好歹在学业上,他没有荒废,总也是让朱雪槿稍稍安了心,“遇见贤者虚心请教,对别人的意见从谏如流,能广开言路,待人宽厚又不失刚直,勇敢果断又富于计谋。”
“八皇子说的这一种,是九种将领之中,老朽最欣赏的一种,”老师捋了捋胡子,笑笑道,“也是老夫希望各位皇子能够成为的一种类型。”
又是一段沉默,再没有其他皇子开口后,阳寒麝这才开了口,语气是一如既往的低沉,“身居高位但不盛气凌人,功绩卓著又不骄傲自大,贤德而不清高,谦让比自己地位低的人,个性刚直又能包客他人,这样的将帅是礼将;运用战术高深莫测,足智多谋,身处逆境能转祸为福,面临危险又知逢凶化吉,这样的将帅是智将;身手矫捷,冲锋陷阵时快如战马,气慨豪壮,斗志昂扬能胜千夫,善于保卫国家,又擅长剑戟,这样的将帅是步将;能攀高山,走险地,驰马如风,身先士卒,锐不可挡,撤退时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