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怎的这般与我国大皇子讲话,你是什么身份!”高品轩已经无法忍耐阳寒麝再受到这样的侮辱与挑衅了,上前一脚踹在张三的身上;见他应声倒地,又抽出宝剑,抵在张三脖颈上,威胁道,“你以为你不说我们便找不到你们老巢了吗?那些刚刚离去的贼匪,我们随便找个人跟着一直走,难道会寻不到?”
其实此时此刻,朱雪槿已经抱着议和而非打仗的心态;一来,虽然这群贼匪在夏辽边境多番欺压百姓,掠夺财产,可并未有大的作奸犯科之说;二来,他们毕竟是辽国人,刚刚又听了张三的诸多陈词,想来他们此番怎的也是一心为辽国着想,只不过他们想的方向错了.网
朱雪槿尚未开口,阳寒麝已经抓了一下高品轩的手臂;高品轩回头,见阳寒麝示意他莫要如此,唯有气呼呼的收回了宝剑,重新站回原处。阳寒麝望着灰头土脸依旧带着不屑的张三,冷漠开口,道,“你可知为何我要留你狗命,而且放了那些贼匪?”
“呸。”张三啐了一口,没有答话。
阳寒麝不以为意,继续道,“看你这个年纪,该是听说过辽国从前有个铁血公主。”
“那是自然,”听闻到铁血公主的名号,张三的表情都由不屑瞬间变得肃恭起来,好像生怕亵渎了一般,“铁血公主可是我们三兄弟最最崇敬之人,她于战场上的那种种果断与决绝,策马驰骋的那种风度,还有天生的霸气,那才是一个王者该有的风范。”
“她是我的母亲,我的体内流着一半辽国的血液。”阳寒麝依旧冷冷的这般说着,完全不去在意张三已经完全呆愣了、半天反应不过来的傻傻模样。
“你,你……你是铁血公主的儿子?!”张三反应过来的时候,好像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一般;他的眼神之中忽的有泪光闪烁,死死咬着牙,他还是有些不信,“我是听闻铁血公主嫁去夏国,那是不可违抗的圣命,这此之后,铁血公主便完全消失了。若铁血公主依旧在此的话,辽国早已把夏国作为归属国收下!你若是铁血公主之子,你可能够感受到她的用意,她的理想,她的蓝图?”
“你又不是母亲,怎知母亲的心意。”阳寒麝说着,摆摆手,道,“我不想与你说这些,只要见你们带头的。在兵戎相见之前,若能够说通便是,若说不通,那我们只能战场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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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寒麝本已经更衣睡下,却忽的听到门口有动静;他敏感的起身,大声唤道,“是谁!”
“大皇子,是我。”朱雪槿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阳寒麝总算放下一颗心;他起身,将大氅披上,后点燃油灯,道了句,“进来。”
朱雪槿推门而入的时候,面儿上神色复杂;她先礼貌的福身问安,后也不多说其他,直入主题道,“大皇子,此番前往贼匪头目之处,大皇子也要跟去,是否有些欠考虑?毕竟大皇子您身份尊贵,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届时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状况便是无法控制的了。”
阳寒麝没有说话,反而走到一侧,拿着宝剑,在手里颠了颠之后,一下便出鞘,下一瞬间,那锋利的剑尖已经指向了朱雪槿的脖颈;朱雪槿甚至能感觉到剑风,以及剑尖传来的有些冰冷的温度;只不过她却毫无畏惧,直直的望着阳寒麝,开口道,“大皇子此番是想告诉雪槿,您可以保护自己,是吗?”
“我可以保护我们。”阳寒麝这般纠正道,后望向朱雪槿,眼神之中,似乎荡漾着回忆的涟漪,“你可是忘了,当初在殷国水战之时,是谁救下你?”
“雪槿不敢,”朱雪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抓抓头,道,“大皇子的能力雪槿从未怀疑过,只是明日毕竟你我二人前往,并无他人保护,雪槿希望……大皇子还是要万事小心的好,贼匪本身也不是什么君子,说话可以不作数的,大皇子不可尽信。”
阳寒麝颔首,朱雪槿想了想,有些在意的开口道,“大皇子,雪槿尚有一事。高侍卫与大皇子向来是影不离形,这一次那张三特意要求高侍卫不可跟随,不知高侍卫他……”
“高品轩的行踪,有时候我都掌握不到,区区一个张三,又能如何。”对于高品轩,阳寒麝倒是完全信任的;就算想尽办法的阻止,高品轩也一定能够在他们身后悄悄跟随——就更别提以张三如今的状态,怎样才能阻止得了高品轩。
朱雪槿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小瞧了高品轩;刚刚在张三提出只让她与阳寒麝前往的时候,高品轩那青筋暴出的额头,以及种种像是就要失控的样子,原来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要张三完完全全的相信,他已经被控制住了,根本无法跟随;而阳寒麝独独留的高品轩看守张三,同样是有目的的,怕就是要让张三能够毫无戒心的相信,高品轩已经因此而气急败坏,让张三得意起来;人啊,只要得意起来,一定会露出什么马脚的。
不简单,这一主一仆都非常不简单。朱雪槿对着阳寒麝拱手,恭敬道,“既然如此,雪槿便安心了。有高侍卫在,安全自然又有了一大步的保障。时候不早,雪槿告退,大皇子好生休息,明日一早,雪槿再来请安。”
阳寒麝挥挥手,望着朱雪槿的背影,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个笑意,默默道,“嗯,发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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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朱雪槿已经整装待发,干净利索的立于帐篷之前,准备叩门向阳寒麝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