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之后,我对你心生感激,那个时候,四哥便颇觉不对,”阳和煦见朱雪槿这个样子,语气不自觉的便不舍得带着那样让朱雪槿觉得不适的怒气,尽量抑制道,“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便提醒我,绝对不可对你产生感情,可是感情这事情,哪里是人为控制的了?”
阳和煦呈大字状仰面躺在床上,双眼直直的望着上方忽然眼中一道寒光而过,似是那贼人高高举起的雁翎刀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朱雪槿一下便挡在了他的身上阳和煦轻轻的抬手,触碰了下自己的肩膀,似乎依旧能够感受到朱雪槿的头垂在上面,那个触感,那种温度。
“当当当。”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阳和煦的思绪他蓦地坐起身,问了句,“谁?”
“八弟,是我。”阳玄圣那带着些温润的声音打门外传了来。
阳和煦立即起身,开门将阳玄圣迎了进来,后一面插门一面道,“时候不早了,四哥不休息,怎生有心情来寻我?辽阳的夜虽美,但我并无吟诗作对的心思。”
“是,我八弟一颗心都系在雪槿的身上,还哪里容得下诗与对了。”阳玄圣若有所指的说着,面儿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
“我”阳和煦咽住话,红了脸,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少年一般,倒是显得有些拘谨了看来刚刚那段恼人的尴尬于他心中依旧没有化解,他还是甚为在意的。
而阳玄圣此番的来意,便是化解此事他如同往常那般拍了拍阳和煦的肩膀,轻轻道了句,“过来。”
阳和煦跟着阳玄圣来到窗前,见他吱嘎一声将窗子推开隔着一道走廊,一眼便看到落槿居的窗棂依旧有灯光明晃晃的闪着,想来朱雪槿该也是没有休息正念着的工夫,阳玄圣忽的又开了口,语气却空灵的有些虚无缥缈,像是清晨山间飘散的烟雾,让人无法捉摸,“八弟,雪槿的性子,与我们见过的宫中女子不同,她有着超乎常人的坚强、勇敢,且懂得隐忍,虽看似莽撞,实则是有大智之人。”
“雪槿的确与众不同,”阳和煦深以为然,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尽管对面的窗上并未有什么人影,可他却似乎看到了朱雪槿绷直身子、拉弓射箭的模样,那般的英姿飒爽,“最要紧的是,在我绝望之时,是她以命相搏,救我于水火。”
“八弟,你可知生在皇家,最悲哀之事是什么?”阳玄圣蓦地话题一转,语气之中,也多了几分悲凉。
“皇宫大院,四面高墙,隔断了一切,正如一把利刃,生生切断了你我的羽翼我知道,四哥向来想要的,便是自由我也同是,不然,怎会有这一趟出行?”阳和煦倒是开始安慰阳玄圣了毕竟之前阳玄圣那句“放我走”,他真真儿听到心里去了。
“八弟说的对,又不完全自由不止是身在何处,还有一点,身是否由几。”阳玄圣说着,见阳和煦似乎有些云里雾里的听不明白,眨着大眼望着他,唯有挑明了道,“我们身为皇子,选妃一事岂容自己说了算饶是八弟已对雪槿情根深种,可以八弟这未来王位接班人的身份,以我对父王与母后的了解,无论谁去做这说客,都无法让他们对雪槿认同。敬娘娘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在我夏国的皇宫中,有雄才伟略的女子,唯可利用,不可亲近。”
“我我对雪槿”阳和煦的话都越来越没了底气,“并没有什么情。”
“没有自然是好的,”阳玄圣叹了口气,又道,“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唯有这样的女子方能入父皇与母后的眼。八弟对雪槿无情最好,若有情,最好早早的断了,也防日后因情而伤。”
“四哥的话,我记住了。”阳和煦低着头,语气之中难掩失落之意。
“尚有一事,”阳玄圣负手而立,微微扭过头,看着阳和煦因自己的话而落得这副模样,自也是心疼但情根若不能早早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