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阳寒麝这般答应一声,便不再开口;朱雪丹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快走两步与阳寒麝同行,依旧与他保持一段横向距离,这才又道,“大皇子此番出战,一切可是顺利?”
朱雪丹这一问,可是将阳寒麝的思绪拉去好远;他忽的便念起在闽国刺探敌情之时,被殷国水兵埋伏,他抱着朱雪槿弃船逃亡的前一刻,朱雪槿那爬满泪痕又愧疚的脸,以及自己的那句“抱紧我,别死在这里”。
朱雪丹等了半天,等不到阳寒麝的回应,微微侧头望着他时,发现他眼神有些呆滞,似是在回忆着什么。朱雪丹又轻轻的唤了声他的名字,他方才反应过来,敛了眉头道,“顺利并非是好事,有些时候,不经历些挫折,无法得到成长。最后的结果是我们夺回一城,且解救了闽国的危机,这比一切都重要。”
“大皇子说的在理,”朱雪丹附和着,“年纪轻轻,身上便有如此赫赫军功,大皇子日后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不可限量。”阳寒麝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忽的露出一个满是嘲讽之意的笑容,弄得朱雪丹呆愣的同时,他再度开了口,“是否真能如此,还需要多少人的努力和多少的机遇。不过……也好,我决不放弃。”
“雪丹会一直站在大皇子这方,”朱雪丹说着,忽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脸色蓦地通红,烧的她赶紧低下头,尴尬的换了话题,“这里距离将军府还有多远的距离?”
阳寒麝望着一侧羞羞答答的朱雪丹,嘴角不经意间扯出一个温柔的笑意,后道,“再过一座桥,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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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雪槿还想问,大皇子如今可有妻室?”
“嗯?”阳寒麝反应了半天,才确定了朱雪槿的问题,后扭过头,借着月色,都能看到他脸上的诸多疑问;这个问题,他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询问,而且还是个小姑娘家这么问他。
“就是……大皇子是否婚配?”朱雪槿抓抓头,如果现在地上有个洞的话,但凡她能钻进去,她早就一下子钻进去了,这会儿,她可是脸都要红到脖子根儿了。
“你要嫁我?”阳寒麝望着面前头都要埋到胸口的朱雪槿,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可能性;也不知为何,这句话问出口之后,他倒是第一次也有些害羞的情绪,脸色微微赧了起来。
“不是不是不是。”朱雪槿又摇头又摆手的,头发都因为摇头的剧烈而弄得有些散乱了,一阵风吹过,掉落下来的发丝轻轻拂在阳寒麝的手背上,弄得他有些痒;但闻朱雪槿继续说着,只是声音越来越小,“就是想问问,大皇子可否有心上之人……”
“如今我只想保卫夏国,并无他心。”阳寒麝说着,倒也是心里话;按照如今的发展,夏王之位离他越来越远,他那里还有什么心思婚娶。所以虽然是夏国的大皇子,所有皇子之中年龄最大的,但却一直并未婚配。
阳寒麝这么说,便是并无未婚妻。朱雪槿稍微松了口气,眨眨眼,又问道,“那……今日席间,所有人都对我姐姐青睐有佳,大皇子觉得我姐姐如何?”
提到朱雪丹,阳寒麝的眉头总算松了些,也不自觉的微微扬了嘴角道,“朱雪丹的确是个极隐忍的好姑娘,从她的身上,能够看到我的影子。”
“那夏王说的,要我姐姐嫁一位皇子的话,大皇子觉得,谁最合适?”朱雪槿进一步这般问道。
阳寒麝几乎想也不想便立即答道,“那是父王的决议,与我无关,我更加不会插手。”
怎么才给个甜枣吃就打了这么大一棒子,这阳寒麝的心还真是难懂。朱雪槿摸了摸下巴,不过好歹从阳寒麝的表情中,看得出他并不讨厌朱雪丹,不讨厌,便会有点喜欢吧?正常男子,见到朱雪丹,都会产生一点喜欢的。念及此,朱雪槿心中倒是有了几分打算,最后试探着道,“若夏王下旨,要大皇子您娶我姐姐,您可愿意?”
“父王的旨意,无人可违抗。”阳寒麝这般说着的工夫,已经有些不耐烦;毕竟朱雪槿再三试探他这种儿女情长的问题,而非是谈论国家大事,这让他觉得着实无趣的很,“你要问的,就是这些吗?”
“不错,而且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朱雪槿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脸也不红了,脖子也不红了,看起来比之前倒是正常多了。
“无聊。”阳寒麝一甩手,扭头便走,一面走一面冷漠道,“跟紧了,若你在这里走丢了,别哭着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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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这都是什么梦,一环扣一环的,全然是感情方面的;阳寒麝迷蒙之间,眉头都紧紧锁着;他是该成为君主之人,而一个成功的君主,怎可为儿女私情而动心思,他的心中,该只有天下。
那个朱雪丹,究竟是何时走进他的心扉的?他怎会容许自己身上发生这种事?毕竟,在阳寒麝看来,女人向来只是附属品,而不是什么值得放入心中的重要之物。
阳寒麝再度睁开双眼之时,天色已然大亮;而这几个杂乱无章的梦境,倒是搅得他丝毫好心情也无。他也不知为何,竟会梦到朱雪丹;诚然,他对朱雪丹确有不小的好感,却也只是好感而已,想来任何男子都不会对朱雪丹那样柔弱的女子反感,而最后那个梦,朱雪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