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懿楠接过青瓷小瓶儿,点点头,道,“嗯,待雪槿与南烛回来,再见一面,便也到了我与心悦要离开的时候了。”
“决定去哪里了吗?”阳和煦关切的问道,他只有这一个亲妹妹,一母同胞,从小,他便极为亲她,一直到如今,从未变过,“盘缠可是够用?”
阳懿楠颔首,道,“盘缠自然足够,金银首饰、马车、行李皆是极为充足,八哥不必担忧。我与心悦想先去卫国,见识一下卫国的风土人情。都说卫国瓜果极其香甜,景色又美,我们便先去那里住一小段。”
卫国……那是自己魂牵梦绕之处,又是生母的母国。阳玄圣忽然露出有些艳羡的目光,阳懿楠的这种自由,是他一直想要的可是……他如今尚不能拥有,他不能去追求他的爱、他的理想,他如今被捆绑在阳和煦的身边,唯有阳和煦成王之后,他方可功成身退他多希望那一日,能够早早的来临。
“卫国美人之多,不计其数,”阳和煦忽的严肃着脸色,对荣心悦一字一句警告道,“心悦,你若敢对三妹有一点他心,就算是铲平卫国,我也要把你揪出来暴打一顿!”
“不敢,不敢!”荣心悦连忙拱手,诚惶诚恐道,“八皇子,心悦对楠儿一片真心,心中早已容不得其他女子半分。”
“是啊八哥,别吓唬心悦,”阳懿楠立即护在荣心悦眼前,生怕荣心悦受半分委屈,“况且,是我说要去卫国的,和心悦没有关系!八哥还未成夏王,可这威势可已经露出来了,真是吓人!”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没嫁出去,已经开始和别人同仇敌忾了。”阳和煦一副明显受伤了的表情,苦着一张脸道,“我可是心心念念的为你着想,身为你的娘家人,日后不能再见,现在总得把话说完呀。”
“谁说日后不可再见,”阳懿楠说着,上前大大的拥抱了阳和煦,紧紧的抱着他的脖颈,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嘴角微微露着笑意道,“待你成王之后,待父王与母后已经不再对我构成威胁,也许我还会回来,也说不定呢。”
“那便……”阳和煦揽住阳懿楠的腰,同样紧紧的抱着她好像一松手,阳懿楠就要消失一般他开口,眼眶刹那就红了,“太好了,在你幸福的基础上,若日后还能相见,我便再无遗憾了。”
阳玄圣立在一旁,看着阳和煦与阳懿楠,对一旁的荣心悦善意的说着,“心悦,八弟向来最疼爱的就是三妹,他就算说错什么,你也别介意,他真的是太爱这个妹妹了。”
“四皇子说的哪里话,八皇子与您也算是从小便与心悦相识,心悦是了解八皇子的。若是心悦也有妹妹要远嫁,想来心悦也是如何都无法安心的。”
“嗯,是啊。”阳玄圣说着,微微叹了口气,望着抱在一起,似乎如何都不愿分开的两人,一时间,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是了这样的气氛,似乎怎样破坏,都是罪。
而另一边,经过两日的赶路与扎营,朱雪槿与阳寒麝一行已经抵达北京城郊。这里经过那些辽国暴民的侵袭,变得萧条不少朱雪槿还记得她护送阳玄圣与阳和煦两个到盛京那次,经过这里的时候,这里繁荣的紧,丝毫不与北京城有什么差别。而如今再看这里,被烧的破破烂烂的房子,偶尔经过的犹如被惊着了的小鹿一般的居民,朱雪槿重重叹了口气,毕竟是辽人的作为,虽说是暴民,是同样被辽王打击着的“外人”,但他们的国家,毕竟是辽国。
军队的驻扎之地,便选在了这处颓唐的村庄之中而只过了一个白天的工夫,待夜深人静之时,外头士兵高声的“着火了、着火了”便将朱雪槿从梦中惊醒。迅速穿好衣裳起身到外一瞧,果不其然,最靠外的几个帐篷已经起了火,而约莫几百人都在村子的水井中提起桶,在忙着灭火。
阳寒麝黑着脸立于帐篷之前,高品轩静立其后朱雪槿见了,也忙上前,对阳寒麝拱手道,“大皇子,看来这些贼匪知道明着拼不过我们,开始暗箭伤人了。可若晚上我们的士兵得不到充足的休息,万一明日他们奇攻过来,我们是占不得半分便宜的。”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阳寒麝头也不回,只是盯着那不远处的火光,这般冷漠的开口说着,“这些贼匪与一般的经过训练的士兵不同,他们都是些刁民、流氓、地痞、无赖,他们的招数、方法,兵书中可未曾有半分记载。”
“大皇子说的正是,”朱雪槿说着,心中早已有了应对之策,“既然他们已经决定使用夜里骚扰对策,那我们便直接迎战便是留下那几百兵力灭火,再留五百看守驻扎之地余下的,由我等带领,向四方展开地毯式搜索。擒贼先擒王,他们之中一定有带头的,我们便把带头的揪出来,先莫要处置,让我与他谈谈。”
“你怎的就确定那带头的一定就在附近?”阳寒麝这回,终于回过头,目光灼灼的望着朱雪槿。
朱雪槿抓抓头,道,“我觉得若我是那带头的,应该会在附近看一看这里的情况,再作下一步的部署才是。毕竟这可是三千军队,并非那么好对付的尤其来者之中,还有夏国的大皇子,他难道不想见一见夏国的大皇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吗?好奇心这东西,是将领都有的,无论这